廖海平伸出右手,环在她的皮肤上,一下接着一下的按了起来。
他的指头力道很足,温度高热。也许是常年握枪的缘故,下手很有准头,每一下都点在正处。推在骨缝那里,简直要把姜素莹的筋骨都熨烫服帖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姜素莹被他体贴的举动惊到,紧接着浮起些厌恶:吓唬完人了再给个甜枣吃,这是训狗。
一旦有了这个心思,即便对方偶尔有那么一两下按到痛处,她也没有再发出一丁点响动。
廖海平也没有说话。
他是不愿做声。
原本今天是很好的一天。
他和姜素莹吃了一餐很好的白俄菜,听她唱了一首很好的歌。姜素莹很快乐,脸上的笑一直没有下来过,甜的像蜜。
而廖海平几乎从她的欢笑中,也汲取出一点从未有过的喜悦。
可如今对方身子绷的僵直,快乐没有了,脸上是强装出来的镇定。柔软的态度在一瞬间退了回去,甚至有那么一丁点初识时的恐惧。
人都贪心,连廖二爷也不能免俗。
如果这辈子从没见过好颜色,那么便也能一直凑合下去。
但如果见过姜素莹睡醒时的那一点娇憨、听过她那一句“二爷是全天下最体贴的好人”,看过对方吃奶油汤时生怕勺子滴落、连忙用嘴接上的俏皮模样,那先前的所有,便都不够了。
人就是贪心,所以廖海平生出一些念头。
他不仅要姜素莹的人,他还要她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