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佛生看来,简直是折霍停云本就不多的寿命。她手忙脚乱地从浴桶出来,去翻药箱,“抱歉,我真是笨手笨脚的,早知道该坚持让梅香她们来的。”
白日周大夫用过的药箱还在,里头东西齐全,包扎用的细布,草药药膏,止痛散……
佛生手都在颤抖,拿了东西过来,都顾不上她一身的湿。
除去紧张霍停云的伤,大多是因为方才和霍停云靠得太近……
他的气息都像爬到她身上似的,即便是一个如此病弱的男子,可成年男子的气息仍旧像要把她吃了。
佛生从没有过这种紧张的时刻,有种危险的气息靠近。
她攥着那些药膏,手还在轻微地颤抖,“我……我让梅香她们来给你换药。”
霍停云看着眼前女子低垂着头,轻咬着下唇,湿漉漉的衣裳,湿漉漉的眼,茫然失措。
忽而有些心软。
但也只是一刹那,霍停云扶着浴桶起身,掩嘴剧烈咳嗽,似乎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似的,“咳咳,不必……别告诉她们了,徒增大家担心……咳咳……劳烦娘子替我换药吧。”
佛生抬起头来,喉口微哽,“我笨手笨脚的……做不好的……”
她脸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霍停云已然从浴桶出来,从一旁拿出一块干净帕子,替她把脸擦干净。
声音轻柔地安抚:“无妨,娘子只是关心则乱。”
他拉着佛生到一旁坐下,还能笑得出来:“不过都这样了,还得劳烦娘子先替我清理一番。”
佛生看了他一眼,还是摇头,“不成……”
她将东西往旁边一放,蹭地往外跑,“还是等向总管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