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吃与被吃,就如同床榻之间谁上谁下。能吃别人的才是上面那个。
遂格外卖力的吃下大师兄。可又偏偏天生嘴小,不过片刻工夫,脸皮就绷得紧紧的,似乎下一瞬就要撑破了。
他分跪在大师兄的腿侧,又弓身俯腰,没一会儿就腰酸背痛,难过得喉咙骤缩,猛然一抓,竟还留有好些在外头。
都这般卖力的侍兄了,结果大师兄跟木头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洛月明有些郁闷的想,这年头的高危职业,隐忍的功夫都这么牛的?
还没来得及多想,头顶猛然一沉,竟被一只大手狠狠往下一压,只一下,喉咙里就跟被火燎了一下,疼得眼泪胡乱蹦出眼角。
头皮紧跟着一痛,就被人隔着被子抓着头发,往上猛然一拽,洛月明大口呼吸,都没等气喘匀,脑袋又被沉沉按了下去。
如此这般拽他,按他,再拽他,再按他,不知多少个来回之后,宛如下起了小雨,被褥都被泪水打湿。
洛月明从破损的嘴角中,嘶嘶抽着冷气,暗想,原来吃人也是要分人的,大师兄可不是什么兔子,羊羔羔,小鸡崽子,分明就是穷凶极恶的巨兽。
一着不慎,就要被大师兄反擒了。
头顶骤然一片明亮,烛火晃得他眼前昏花,洛月明脑子一懵,看大师兄都重影了,下意识往前一扑,口中道:“我抓住你了!”
结果扑了个寂寞,脑袋砰的一声,撞在了床头柜上,登时眼冒金星,耳边轰鸣。
谢霜华惊见,赶紧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急声道:“月明,月明,你怎么了,月明?”
洛月明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隐约能嗅到空气中浓郁的海棠香,好半天才回想起来,自己在宠爱大师兄。
余光一瞥,惊见裴玄度跟无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乱转,勉强挣扎着问:“这什么情况?怎么还有个外人在?”
谢霜华:“我设下了结界,他看不见的,你不必怕。”
而后,伸手一挥,原本透明的结界,就彻底暗了下来,屋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