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觉得欧阳木刚才最后那一句话,有些耳熟?”明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陆长风:“你是说他的那句‘怀有一颗正义的心’?”
明堂点头, 重复了一遍:“怀有一颗正义的心。为什么偏偏是正义的心?”
“绝大多数人都会有正义感, 我觉得你是太敏感了。”但陆长风也不是完全反驳了明堂的观点:“不过欧阳木为了查发生在江无涯身上的事情, 不惜花重金把自己砸成凌波小筑的黄金会员,这件事确实是很令人费解。但也有可能他就是真的心地善良, 想要帮助江无涯讨回公道。”
而后两个人去找当初把江无涯送进精神病医院的警察。
两位警察都是基层民警, 也都还在基层工作。
一个叫粱云峰, 一个叫李建明。
明堂:“这次找二位, 是想和二位了解一下,19年初的时候,你们曾经将一个叫江无涯的男人送达精神病医院,你们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
两人纷纷点头。
粱云峰说道:“是二月底的事情,那段时间那个社区经常有人反映说自己的内衣内裤丢了,怀疑社区里面有变态,社区工作人员蹲守了大半个月也没能抓到那个偷内衣裤的贼,于是我哥俩就被所长指派过去在社区内巡逻,为的也是能够震慑那个偷内裤的贼。”
李建明:“我们两个在小区里巡逻了一个礼拜左右,然后小区了丢内裤的情况就没有了,但这样不是个办法,于是我们两个就假意说自己撤离,实际上是想给小偷下个套。”
“那个小偷还挺聪明,我们不巡逻的前两天,社区内也没有丢内裤,第三天收到社区工作人员的电话,说他们抓到了偷内裤的贼,我们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已经被打的满身是血的江无涯。”
粱云峰接过话题说:“我们当时看见江无涯的时候,社区内的民众听说抓到贼了,情绪激动就不由分说地揍了他,导致他严重的脑震荡,我们把他送到了医院,他的手脚和脖子上全都有伤痕,约束伤,像是长期被人囚禁,医生和我们说他被人长期侵、犯,我们无法与他沟通,春城二月份天气虽然不至于很冷,但是我们一件毛衣一件外套还是要的,但他当时就穿了一个短袖一个短裤,醒了以后很怕人,医院的护士要给他打针什么的,他也反抗得很厉害,没办法医院不敢多留,把他的治得差不多了,就喊我们赶紧带走。”
“对于这种精神不正常,然后又没有直系亲属的,我们也没有办法,找了个精神科的医生,对方鉴定江无涯是精神病患者,我们就给他送进了精神病院。”
李建明叹了口气:“后来我们抓到了真正偷内裤的贼,是个从小心理扭曲变态,不仅偷人内裤,还经常偷拍女生的裙底,在厕所偷看别人上厕所。”
明堂问:“你们当时看到江无涯满身伤痕,就没有想过立案侦查吗?”
李建明道:“我们也想立案侦查,可是连他从哪里来我们都不知道,无法与他沟通,他也不愿意和我们沟通,而且我发现他对我们身穿警服和医生护士服装的人都很害怕,一看到我们就有很强烈的反应,会攻击我们。我们发现他的社区监控存在很多死角,能用的监控,有很多都被偷内裤的贼给破坏了,因此也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出现,即使我们想查,也是无从查起。”
“能带我们去那个社区看一看吗?”明堂问道。
“可以。”
在两位民警的带领之下,我们去到了当时发现江无涯的社区。
社区距离民警所在的派出所两公里不到。
是老式社区,对面就是新区。
老社区的缺点就是监控覆盖不够全面,楼层以低矮平楼为主,基本是没有电梯的房子。
而且老社区不像现在这种楼盘小区,没有保安亭,就不存什么对住户安全负责,四处都是出入口,就想现在很多地区的集中房或者是安置点那样。
社区四周处处都是高楼。
民警粱云峰说道:“别看现在这四周处处都是高楼,其实在19年初的时候,这附近并不是这样的,那一整片都是烂尾楼,这个社区以前是比较边缘的地区,我们这个区重心发展不在这里。现在春城新规划,市中心房子太贵了,很多企业都把公司搬来这边了,所以那边你们看到的高楼大厦很多都已经整栋楼租出去了,再往前还有工业园和科技园,这边接近郊区,地广人稀,基础建设相对来说要落后一些。早在19年那时候,除了红绿灯路口其他地方基本没有监控,你想那时候那些地方都还是烂尾楼,也没什么东西好偷,所以基础设施都没有完善,真正完善基础设施还是在2020年四五月份。”
明堂打开地图看了一下。
3D的街景地图还没有完全更新,依旧能看到以前这个片区样貌,只是偶尔几栋高楼林立。
就在他随意转动街景方向的时候,他发现在这个社区的西边,有一片别墅区占地面积很大,别墅区的旁边就有一家私人会所,这家会所就叫凌波小筑。
明堂问道:“附近有家凌波小筑会所,你们知道吗?”
“这家会所挺神秘的。”粱云峰说道:“似乎就是江无涯被当做头内裤的贼那天,这家会所着了火。当时消防都来了。”
明堂和陆长风互相看了一眼。
这会不会过于巧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