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向荣冷笑:“那你就别想着去安全区。”
“完全可以通过协商来决定谁去安全区,大家不必要在这种时候,拔刀相向。”另一位也站出来说话。
戴春芬:“怎么协商。”
向荣见戴春芬有妥协的趋势,连忙说道:“你可不能偏向他们了!”
梁毅伟说道:“遵循女士优先。”
戴春芬:“这里的女士有差不多20个,才只有十个名额可以去到安全区,你要怎么个优先法?而且你身后还有等数的男人!这些男人愿意按照你说的做吗?”
梁毅伟看向自己身后的人。
戴春芬:“你代表不了所有人。”
梁毅伟:“我确实代表不了所有人,出来旅游的,多数都是两夫妻,作为男人,有义务保护自己的妻子。”
戴春芬:“那你呢?你的妻子也会成为去往安全区的一员吗?”
梁毅伟道:“我不是一位好的丈夫,过去的几十年里,我总是因为各种工作没有能够陪在我妻子的身边,等我想要陪着她身边的时候,我们也都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但这一次,我依旧不会是一个好丈夫。”
梁毅伟的妻子孙芸站在他的身边说道:“我会和他一起留在危险区,我是一名退休的医生,救人是医生的责任。”
梁毅伟看向戴春芬:“如果没猜错,你们两个也应该是夫妻吧。”
戴春芬点头:“没错,我们是夫妻。”
梁毅伟:“少来夫妻老来伴,我们这夕阳红旅游团,平均年龄动都超过七十多了,可以说都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大多数人应该是儿孙满堂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大家真的应该团结起来,而不是内讧。手里拿着刀,刀口就应该对外。”
向荣:“死亡面前,你少给我扯那些。”
“每个人都会死,到了咱们这个年纪,应该要看开了,要是咱们还是二三十岁的娃娃,还没活够想要看看世界还有远大的抱负理想还没有来得及去实现,我觉得你这样的选择我很能理解,但是都到了这个年岁,生死看淡一些,心态放好一些。留在危险区,不意味着就代表着死亡。”
向荣:“这可说服不了我,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你愿意让出来,那是你的事情,我不愿意让出来,这是我的事情,你无权指手画脚,你无权决定他人的生死。”
道德不是法律,没办法要求每一个人都去遵守。
向荣说道:“你们可以谴责我,世人都可以谴责我,我还没活够,我为什么要为了所谓大义,牺牲我自己的生命。你愿意付出,你愿意牺牲,那都是你的事情,但你不能用你所谓的道义来裹挟我。”
向荣的这番话,站在向荣自己的角度,没有任何的问题。
再面临危险的时候,他想要活下去,这是他的权利。
梁毅伟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向荣的看法,也无法要求向荣放弃前往安全区的名额。
梁毅伟回头,问身后的众人:“大家怎么认为?”
众人没有回话。
这些人站在梁毅伟的身后,可并不代表他们就真的会听梁毅伟的话。
道德只能起到一定的约束力,但道德无法彻底地约束一个人行为。
道德只是一种普遍的意识形态。
梁毅伟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是很多,我们需要在他们规定的时间内,抉择出来,谁去安全区。我放弃。”
“我也放弃。”梁毅伟的妻子孙芸再一次站在了他的身边。
“我也放弃。”这是最初帮着梁毅伟说话的女老师江月红。
接着,一位头发已经完全白了的男士站出来:“我也放弃,虽然我不是什么党员,也不是什么老师,一辈子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工人,但我希望自己能做有意义的事情,为别人做点贡献。”
另一位女士也说道:“你们谁想去安全区就去吧,我也放弃,活到这么大岁数了,早死晚死都是死,能够把生的机会让给别人,也算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我也放弃。”说话的也是一位女士:“我儿孙满堂,天伦之乐也都享受了,人生啊没有遗憾了。梁大哥说得对,咱们这个年纪,大风大浪的都走过来了,将来我的孩子孙子知道他们的奶奶外婆勇敢地将生的机会留给别人,肯定会拿我当做他们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