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寂寂。
月光下,沈晔如松如立,颔首低眉。
“人活于世,岂能事事顺心?一时歪念,走了不该走的路,及时止步便是。偷盗之事,往小处说是丢窃钱财,可扯远了,便是杀人灭口。做了错事,自当接受后果,盗窃之罪,官府判不了几日,权当给他个教训,他倘是真心悔改,顾及家人,便不会再犯。”
“姑娘若是可怜他放他走,有一便有二,如是再三,殊不知这是在害他。”
清润的声音在李鸢时耳边回响,少年朗朗,她鬼使神差间往前走了几步,“沈公子看得透彻,句句在理,是我心软了。”
方才两人隔得远,现下走近了,李鸢时才闻到男子身上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李鸢时驻足,眉头一皱,脱口问了出来。
借酒消愁,他是遇到烦心事了吗?
沈晔负手而立,“一点。”
思及想来,他终是不大放心,今日幸是他在外面独酌发现贼人,阻了祸事发生。
沈晔:“姑娘独居,还是多寻几个护院为好。”
李鸢时:“香巧会武功,家父特地派她陪我。”
香巧点头,沈晔目光深沉,在丫鬟身上打量一番。
是有几分底子,广平王特意派到她身边的人武功应该不差。
沈晔仿佛交代自家丫鬟一般,对香巧说:“明日找人在墙上固定些扎人的倒刺,一般小毛贼翻不进来。”
复而,他朝鸢时作揖,道:“天色已晚,姑娘早些歇息,沈某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