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黎湘都看在眼里,只是忙着也不好说什么。近傍晚的时候儿卤肉先行卖光了,客人也就零星一两个,黎湘累的不行,干脆提前一个时辰打了烊。
关氏趁着骆泽出去换水的功夫,拉着女儿小声道:“这孩子挺可怜的,做事也认真勤快,等会儿多给他五个铜贝吧,对了,楼上还有你爹的伤药膏,一会儿也拿点儿给他。”
黎湘点点头,她心里有数儿。
“娘,咱们卤的东西都卖完了,就剩几个卤蛋,晚上将就点儿熬点粥再拌个菜?啊!对了我的酸萝卜腌好了!”
“吃什么你拿主意就行了。”
关氏对吃这一块儿还真是不怎么在意。
有娘这话黎湘便洗锅烧水开始准备熬粥,盖上盖子,骆泽也提着水进来了。他腿是真受了伤,提水也不敢提的太满,就这样,还是撒了不少的水。
黎湘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赶紧过去接了水桶。
“你出来,我有点事儿跟你说。”
骆泽心里一沉,知道这是要给他结工钱让他走人了。他再不想走,却也不能强留。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知道自已曾经有多荒唐无聊,今日干活的两个时辰才是最叫他踏实的一次。只是明白的太晚,那个一直盼着自己懂事的人已经不在了。
“骆泽,今天你的工钱有二十铜贝,等下吃了晚饭就会给你。我想知道你拿了钱,会去哪里?”
“去附近的桥下过夜……”
“你没有找工作吗?城里这么大,总能有一两个能干的工作吧?伍乘风当初在码头抗包一天也有好几十铜贝呢。”
哪儿就至于要到翻潲水桶找吃食的地步。
骆泽面上闪过一丝狼狈。
爹刚没的那几日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身上的铜贝也都掉进了河里,又饿又疯的还没进店就让人给赶走了。后头清醒过来,想去学伍乘风一样到码头扛包,人家工头收是收了,可他累死累活扛了一天,才给他八个铜贝,说是新来的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