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避开了目光,垂了眼睑, 只觉喉咙发紧。
这说起来其实有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感觉,毕竟墙都翻了, 再装矜持已然没有必要。但宋宴山还是不由地秉住了呼吸,脸一点点的红了,像是天边的晚霞倒映入了湖面,霞色点点晕染开。
其实是“近乡情更怯”, 宋宴山想。
姜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过来坐啊,不是一张沙发上睡过了吗,还怕什么?”
她不提失控当晚的事还尤可,一提,宋宴山就恨不得挖个土坑将自己埋了。那晚是他由本能支使着裹着块浴巾就爬了姜愿的沙发,行为确实非常的不检点,幸而后头出了王储的事,姜愿也没想起来追究,他也就顺势糊弄过去了,哪里知道姜愿冷不丁地会提起这件事。
她是怎样看他的?登徒子吗?其实是最客观不过的评价。但宋宴山害怕姜愿当真这样骂他,看不起他。因为那是最真实的他,姜愿说要看最真实的他,他怎么敢给她看。
许是见他没有应声,姜愿走到了面前,一双玉足藏在毛绒绒的虎头拖鞋里,虎头龇牙,倒更衬得她双足纤细不堪。宋宴山睫毛微颤,姜愿手指抵着他的下巴慢慢抬起,眼尾微翘,飞出娇媚的弧度来:“怎么回事,有贼心没贼胆?”
真是要命。
风将她的长发往后吹去,像是盘丝洞里交结的蜘蛛网丝,韧而粘,让不慎落了陷阱的猎物再也无处可去,只等丝网上的毒素将猎物麻醉,眼睁睁地看她收网将自己吞咽落肚,心甘情愿成了她的盘中餐。
宋宴山觉得今晚的姜愿很不一样,她主动地展现着她的风情,让他这个情场新手毫无招架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