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叫道:“长老们来了!”
人群如潮水分开,只见两个黑衣老者径直往台上走来,身后还簇拥着几人。
那黑碳头护院见了,忙上前见礼,口中叫道:“黄长老好!秋长老好!”
接着,黑碳头又附到黄长老耳边说了又句,黄长老听了不住点头,最后笑着对秋长老说道:“两个新秀娃娃要比比水性,都挺厉害,下水有一个半时辰还没上来。”
秋长老听得脸上急变,忙叫道:“这如何得了,只怕这两个娃娃早闭过气了,黑护院,还不快下去救人。”
黑院护听了,却并未下水,只是双眼看着黄长老。
黄长老笑着说道:“秋长头不用急,这两人既感承下这赌约,又敢下水去,肯定是有办法在水下活下来。你看水面的死鱼,就是有人以鱼漂补气法来补充体内空气。再说,两人赌赌水性而已,又不是斗殴,这也不违反书院规定,你知道公平的赌约,向来神圣,外人,就连书院也不好干预这等神圣之事。”
秋长老脸色只是变幻不已,最后还是咬牙说道:“黄长老,你也不用虚言诳我。谁不知你黄家海上起家,都善长这水下伎俩,这鱼漂补气法就是你黄家不传之秘。这大鱼在水中比人游得快得多,若没有你黄家秘技,其他人如何能从水中抓到鱼,就算抓到鱼,若没有你黄家秘法,也不能取漂换气。”
黄长老嘿嘿直笑,口中只道:“这是公平赌约,一点也没有违反书院的规定,我看何人敢干扰?”
秋长老听了,暗对着旁边一人使了眼色,那人悄悄往台后走去,黄长老一甩袖子,那人突就歪倒在台上。
黄长老震声说叫道:“两人对赌,极是公平,又敢挑战人所不能,正是我书院弟子不服输精神的体现,应该得到尊重。这样的赌,是神圣无比的赌约,谁敢干扰,就不要怪我黄某人不客气。”
语气严峻,如凛冬之寒,四下人听了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一时谁也不敢异动。
又过了半个时辰,两柱计时香都已燃完,两人都未出水面来。
秋长老凝声朝着水下叫道:“水下的学子听了,两个时辰已到,想要活命,就浮上水面来,不要再强撑了。”
黄长老嘿嘿冷笑喝道:“秋长桂,你乱嚷什么?你想搞什么,我能不知道吗?今日院里是我两人当值,但要以我为主,你一天到晚想自作主张,无非就是仰仗关瘸子,但那瘸子路都走不动,那仰仗他又有何用?”
话音刚落,只听不远处有人喝道:“黄老匹夫,休要嚣张,我关玉鹏来会会你。”
只见绿柳分拂,人群分成,一乘滑竿软轿急速而来,轿上坐着的人正是关玉鹏。
软轿快速抬到台下,关玉鹏一个飞身就上了台,他两条木杖伸出点在台上,已是稳稳当当站住,只见他怒容满面喝道:“哪个龟孙子说我走不动道?你看我老人家走得好好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海象牙,张口乱吠!满口喷粪!”
黄长老脸色一沉,冷冷说道:“关瘸子,这里可不是你家,这是书院,有书院的规矩,可由不得你嚣张。”
关玉鹏冷眼如电,直视着黄长老,黄长老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急叫道:“你要做甚,这是书院,由不得你放肆。”
关玉鹏盯了他看了半晌,又移步走到观湖台前,望向湖面凝视片刻后叹道:“黄花鱼,只怕你的如意算盘要打歪了,我看你年纪大了,也糊涂了,恐怕有几十年没下过水了吧?怎么脑袋里还全是水?锈了!~锈逗了,哈哈!”
黄长老想要回骂,张了张嘴,像是若有所思,也没叫出半个字来,只走到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