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赧然一笑,自嘲道:“不好意思,是我忒也莽撞了……”
他此言一出,蓦然惊觉这话是从慕容丹砚口中学来的,倒似故意模仿她的语气,不免有些失礼,正想着如何措辞之时,沙夫人在一边笑道:“厉公子是担心妹妹遇到危险,算不得莽撞。”
五人又向前行,慕容丹砚边走边道:“厉大哥,这个岩洞与咱们在皇陵地下那个洞窟不大一样,似乎另有出口通往山外,是以有山风吹入。咱们从沙家堡老宅的秘道下来之时,最开始也吓了一跳,后来在这山腹中走得时间长了,吹惯了这山风,却也不奇怪了。只是阿二突然跳出来的时候,倒把咱们吓了一大跳……”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忽听厉秋风喝道:“慕容姑娘闪开!”
慕容丹砚一怔,随即心下暗想:“厉大哥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告诉他这只不过是山腹中的风罢了,又没有什么敌人……”
便在此时,慕容丹砚只觉得眼前寒光闪动,一杆长枪的枪头突然从眼前不远处的黑暗中刺了出来,直向她面门扎到。
这一下大出慕容丹砚意料只外,初时还以为又是厉秋风小题大做,待到惊觉之时,那杆长枪已自搠到她眼前,距离她的眼睛只有数寸。
慕容丹砚心下一沉,心中暗想:“想不到我居然死在这里,不知道爹爹和哥哥会不会想我……”
便在此时,只听得“嚓”的一声响。慕容丹砚愕然睁开双眼,却见寒光闪过,眼前那杆长枪的枪头已自与枪身分离,枪头“呼”的一声飞了出去,堪堪从慕容丹砚头顶掠了过去,斜斜的向石洞顶端飞了出去,片刻之后,却听“叮”的一声厉响,却是那枪头撞在了洞顶,铁铸的枪尖与石壁相撞,溅出了十数点火星。
慕容丹砚眼前一黑,却有一人落在她的身前。这人身躯高大,登时将慕容丹砚护在身后。
慕容丹砚又惊又喜,一眼便看到那人右手提着的长刀,不是厉秋风是谁?
却见历秋风长刀挥动,疾向前冲去。只见他右手刀光闪动,“嚓嚓”之声不绝于耳,却是他手中的长刀正自削向黑暗中那人手中失了枪头的枪杆。那人身子向后急退,只是虽退不乱,手中枪杆舞出一团枪花,试图阻止厉秋风追击。只是厉秋风瞧出他的意图,手中长刀如狂风暴雨般向前劈了过去,将那人的枪杆一寸寸地削断。到得后来,那人手中的枪杆长度已不足一尺,只得将手不断向后缩去。他知道此时若是将枪杆抛了出去,厉秋风没了顾忌,手中长刀便会直切向他的胸口或咽喉要害,是以明知道手中的枪杆只能拖延对手长刀攻击的时间,并不能遮挡对手的杀招,却也只能紧握住枪杆,能抵挡一刻是一刻。
方才厉秋风察觉黑暗中有人,却见慕容丹砚丝毫没有察觉,仍是一边说话一边前行。他立时出声示警,同时左手的火把丢在地上,左掌在石壁上一撑,右脚一点,身子已自横了过来,双脚踩在右侧石壁上,竟然横着身子快步从慕容丹砚头顶掠了过去。此时那杆长枪已自刺到慕容丹砚面门,他手中长刀一挥,立时将那枪头削断,同时一个跟头翻出,落在慕容丹砚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厉秋风削断敌人长枪之后,不知道这漆黑的秘道中还藏着多少敌人,是以将手中的绣春刀舞出一团雪花,直向黑暗中的敌人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