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子一直站在一边瞧着厉秋风和两个官儿说话。只是三人说些什么,他倒大半不懂,心下老大不耐烦。听到后来,厉秋风竟然公开索贿,倒是大出矮胖子的意料之外。他心下暗想,想不到风儿在锦衣卫当了五年差,竟然学会了这么多龌龊事情。早知今日,当初就不应该听了老三的话,让他到京城去做什么锦衣卫。此次回转蜀山,须得好生教诲,去除他身上的邪气,免得他坠入邪门外道。
王经承和知府听厉秋风开口要银子,一颗心终于放回到肚子中。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只见知府快走了两步,到了厉秋风面前,从左手袖袋中摸出四张银票,塞进厉秋风手中,笑道:“大人手头紧,尽管说便是。这些银子大人先拿去花,若是不够,再找下官拿便是。”
厉秋风将银票握在手中,微微一笑,道:“知府大人,您是四品官,怎么能在我面前自称什么‘下官’?这可折杀我了。”
知府道:“大人说得哪里话来?锦衣卫是皇上亲军,有先斩后奏、生杀予夺之权。下官在大人面前,怎敢拿品级来说事?大人若是瞧得起下官,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王经承见知府给厉秋风递了银子,将牙一咬,从怀中摸出了一张银票,挨到了厉秋风身边,将银票递了过去,口中说道:“大人,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还望大人笑纳。待回转京城之后,下官还有一份人心,以谢大人的恩德。”
厉秋风也不推辞,伸手接过银票,口中说道:“那就多谢王经承了。”
王经承为人最是吝啬,送出二百两银子的银票之后,当真是肉痛之极,正盘算如何将这二百两银子再从成都知府衙门众官员身上敲回来,听到厉秋风开口道谢,他勉强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厉秋风将银票收回到怀中,笑道:“两位大人请回罢,咱们有缘自会再见。”
王经承和知府见厉秋风收了银票,悬着的心已放回到肚子中。听厉秋风如此一说,两人急忙拱手施礼,道了声罪,急急忙忙地带人走了。
待官府众人离开之后,厉秋风这才转身走到黄袍人身边,抱拳说道:“王爷,这些官儿已经走了。王爷和王妃不必和这些小人一般见识,还是尽早回转王府罢。”
他说到这里,从怀中掏出知府和王经承送他的银票,递给黄袍人,口中说道:“这些银票请王爷拿去用罢。”
黄袍人抱着孩童,脸上神情既惊愕又尴尬,却没有伸手去接银票。华服女子搂着两名孩童站在一边,一双眼睛看着厉秋风手中的银票,再挪离不开了。
过了片刻,黄袍人颤声说道:“你是锦衣卫,到成都府来,是要找本王的麻烦么?”
厉秋风道:“王爷过虑了。在下只是路经此地,见这几个狗官仗势欺人,这才出手惩戒。这些银票是两个狗官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留在他们手中只能助纣为虐,倒不如咱们大伙儿帮着他们花一花,也算做了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