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零一章第三千零四章

一刀倾情 安喜县尉 4339 字 2022-10-04

“包熙听华服女子说话,心中不解,正要开口询问,只见华服女子右手轻轻一摆,悄然候在旁边的那名宫女急忙走向长榻,从长榻左首捧出两个锦盒,快步走回,在华服女子身边停了下来。华服女子从宫女手中取过一个锦盒,放在长桌之上,小心翼翼地将盒盖打开,从盒子中取出一杆通体雪白通透的玉秤,轻轻放在长桌上。”

众人听灰衣老者说到这里,心中都是悚然一惊,暗想灰衣老者啰啰嗦嗦讲了半天,终于说到了正题。只是不晓得他提到的那杆玉秤,是否就是摆在柜台上的这杆玉秤。

众人思忖之际,只听灰衣老者接着说道:“华服女子放好了玉秤,这才开口说道,此秤乃是家主在长安得到的宝物,可以用来称量天下有才之士,若是赠与先生,可保先生做一州之刺史。只是昨日兰陵高士解侥向家主进贡了末兰经,家主爱不释手,答允将玉秤赠予解先生,只好委屈包先生了。妾身以为包先生离开梁州,另寻栖身的所在,想来行囊不丰,是以赠送先生五十两银子,以表谢意。

“华服女子说完之后,右手向宫女手中捧着的盒子指了指,示意五十两银子就在盒子之中。包熙听华服女子说话,虽然每个字都听在耳中,却不知道华服女子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他正想开口询问之时,只听华服女子抢着说道,时候已然不早,若是再耽搁片刻,待到太阳升起,只怕先生想要回去,却也回不去了。

“包熙听华服女子说话,越听越是迷惑不解,只是想要开口询问,又不晓得从何说起。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只听华服女子接着说道,先生明辨是非,乃是一位贤人,虽说眼下略有小难,不过是尺许溪水,一跃可过。愿先生发达之后,不忘今夜之事,日后仗义执言,必有福报。

“华服女子说完之后,向着包熙躬身施礼。包熙急忙拱手还礼,心中不免颇为失望。华服女子又与他客套了几句,便即带着那名宫女将包熙送出了大殿。只见八名白衣女子手提宫灯,恭恭敬敬地候在门外,看到华服女子等人走了出来,齐齐躬身施礼。华服女子沉声说道,你们将包先生送回去,途中须得小心侍候,不得怠慢。

“八名白衣女子齐声答应,又将包熙护在中央,引着他离开大殿。包熙边走边想,此行一无所获,着实令人沮丧。原本以为拜见这家屋宅的主人之后,他能够助我青云直上,踏入仕途,我在冷林面前也能挺起腰杆,想不到虽然见了屋宅的主人,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便即稀里糊涂退了出来。看这家主人的服饰气派,原本以为他是一位藩王,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小气鬼,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包熙越想越是沮丧,只觉得双腿酸软,走起路来颇为沉重。他无意间向前瞟了一眼,心中一凛,暗想我记得方才大殿前的空地上遍布顶盔贯甲的军士,怎么眼前连一个人影都不见了?

“念及此处,包熙不由停了下来,转头四处张望,这才发现不只军士踪影不见,就连大殿也不晓得那里去了。四周是一片寂静的荒野,没有半点生气。包熙见此情形,大惊失色,牙齿相击,发出喀嚓喀嚓的怪声。

“八名白衣女子手提宫灯,护送包熙行走,此时看到包熙停下了脚步,她们也停了下来。为首那名白衣女子恭恭敬敬地说道,包先生,咱们还没有到达先生歇息之处,先生为何停步不前?

“包熙颤声说道,我、我记得来时没有走过这里,为何、为何离开之、之时,竟、竟然稀里糊涂走到了这里?!

“那名白衣女子听包熙说完之后,微微一笑,口中说道,包先生不必惊惧,且听奴婢细说究竟。方才昭仪将包先生请来之时,请先生坐入马车,须得从大路行走。奴婢等护送先生返回,走的是一条捷径,与来路不同,先生才会不识得路,却也并不稀奇,请先生尽管放心便是。”

第三千零三章

众人听灰衣老者说了大半天,总算提到了玉秤,还以为他终于说到了正题,心中都松了一口气。谁知灰衣老者只是蜻蜓点水般提到了玉秤,却又岔开了话头,心中都有一些不满。其中矮胖子性子暴躁,忍耐多时,心中早已将灰衣老者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狗血喷头,只是碍着青袍老者站在旁边,这才没有发怒。此刻看到灰衣老者又将玉秤置之脑后,实在忍耐不住,狠狠地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故意大声说道:“他娘的!有些龟孙说话啰啰嗦嗦,着实可恶,想来他爹造他时没点灯!”

青袍老者虽然对灰衣老者颇为不满,不过听他总算提到了玉秤,心中若有所思。他知道要将玉秤抵押一个好价钱,轻易不能得罪灰衣老者。听矮胖子出言讥讽,青袍老者生怕灰衣老者恼火起来,不许自己将玉秤抵押在和泰当,是以矮胖子话音方落,他便转过头去,狠狠瞪了矮胖子一眼。矮胖子虽然蛮横,不过不敢得罪青袍老者,见他目光如刀,满脸怒气,心中一凛,不由低下头去,再也不敢说话了。

灰衣老者并不理会矮胖子,自顾自地接着说道:“包熙原本心中惊恐,听白衣女子说完之后,他这才放下心来,暗想方才我确实是乘坐马车前来,压根不晓得马车之外是什么模样,即便沿着原路返回,也认不出道路。既然走的是捷径,我又不识得路,就由着这些白衣女子带路好了。

“包熙在八名白衣女子的引领之下,沿着一条小路向前走去。此时四周一片苍茫,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朦胧起来,倒似走入一片大雾之中。包熙边走边想,我与冷林喝酒吃肉,睡着之时已是午夜时分。后来华服女子现身,将我带到那座大殿,前前后后过了两三个时辰,按理说天仍然未亮才是。可是看四周的情形,倒似已然天光大亮,只是雾气太重,遮掩了太阳,天地之间才会变得如此朦胧不明。今晚的遭遇着实古怪,我回去之后若是说给冷林,只怕他压根不会相信。

“包熙思忖之际,突然听到流水声。他心中一怔,抬头向前张望,只是雾气浓重,看不清楚河水在何处。又走了数十丈,流水声越来越想,这才发觉已经走到一处河边。包熙心中暗想,来时我坐在马车车厢之中,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不晓得马车是否曾经走过这条大河。他一边思忖,一边和八名白衣女子一起走到河边,只见岸上有一座铁索桥,一直伸向对岸。只是雾气太过浓重,铁索桥钻入雾中,看不到对岸是什么模样。

“一众白衣女子护送着包熙走上铁索桥。桥上的雾气比岸上更加浓重,只能看到身前丈许的情形,再往远处则是灰白色的浓雾。脚下虽然能够听到流水之声,低头望去尽是雾气,压根看不到水面是什么模样。

“包熙见此情形,心中惊恐,暗想这条河和这座桥都有一些古怪,与我此前见过的河流和桥梁全然不同。看桥下的模样,雾气之中似乎隐藏了许多吃人的怪兽,时时都有冲到桥面上来吃人的危险。念及此处,包熙两股颤颤,脚步虚浮,越走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