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带人离开后，他红着眼睛，哽咽呢喃：“母妃，别怪儿臣狠心，推你入地狱。你如今走到这一步，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若是你真的为儿臣好，还希望你能承担起一切罪过……最后再保全儿臣一次。”

随后，他便喊李铭远出来，让他转告慧心，将一切都推到惠贵妃。

如果慧心不照办，那么她的家人，也就别想活了。

李铭远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他的身体，在控制不住的颤栗发冷。

龙灏冷了眼眸，看向李铭远：“怎么，你对孤的决定，是有什么异议吗？”

李铭远红着眼睛，抬起头看向太子。

“太子殿下，惠贵妃可是你的生母啊……”

“是孤的生母，那又怎样？要不是她自己作死，孤又何至于走到这一步？成大事者，万不能存在妇人之仁。李铭远，你应该跟在孤的身边，你应该不希望孤因为谋害皇后的事，而丢了太子之位吧？”龙灏目光灼灼的看着李铭远，一字一顿问。

李铭远缓缓的握着拳头，嘶哑着声音道：“属下，自然是希望殿下能够越走越远……自然希望殿下能够登上那至尊之位。”

“嗯，所以，有时候有一些牺牲在所难免。况且，就算没有谋害皇后这件事，母妃她也不可能独善其身。给父皇戴绿帽子，怀了他人的孽种，单是这一件罪名，足以让母妃万劫不复了。怎么都是死，母妃能在死的时候，再为孤做最后一件事，孤会感激她的付出的。”龙灏眼底闪着幽光，低声呢喃。

他似在说服着李铭远，又是在说服着自己。

李铭远闭上眼睛，心底涌起几分，兔死狗烹的悲凉感。

他在想，太子连自己的生母都能牺牲舍弃，会不会有一天，他也成了那个被太子舍弃的棋子。

从前是前太子妃秦霜晔，如今是惠贵妃，后面被牺牲掉的，又会是哪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