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柠闭上眼睛,两只手摁着头,让自己能不能重新再起来一次。
她趴在床上,两只眼睛在被褥间埋了好长一段时间,头冒出来看看徐听眠依旧坐在那儿,然后又埋回去,反反复复好几十次。
在等待着,那句熟悉的嘲讽。
纪柠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还会觉得徐听眠会讽刺她,因为每一次她做出这些奇形怪状的动作,像傻子般手舞足蹈,试图掩盖尴尬的氛围,
眼前这男人,都会嗤笑她。
等啊等,屁股都撅麻了。
最后一次抬头,纪柠望着还是搁那儿的徐教授,
终于,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老师……你是不是也发烧了啊……”
病房开着暖风,温度不是很凉,但纪柠感冒还没好实落,也只穿着一片单薄的病号服,扑棱了几下,突然鼻子就发痒痒,
控制不住地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
徐听眠猛地站起身,直接走到纪柠的床边,
将已经快爬到床尾的小姑娘打横抱起,
利落塞回了床铺里。
纪柠:“……”
“老师……”纪柠伸出爪子,想要去推开某人的手。
徐听眠把纪柠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他站在床边,手指按在床围栏上,
又沉思了片刻,
再次开口道,
“这件事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
“吴瑄那边你不用愁,你们两人没在一起。梦思威龙的工作你也不用继续去做,沈苏御以前在维也纳音乐学院进修,我们两家是世交,所以你在梦思威龙的一个月,一举一动我全都知道。好好养病,等身子好些了,有什么想要的,你开口,我能做到,全部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