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殷棠死握着拳,好不容易强撑着的情绪将近崩溃。
好在楚郁升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只以为殷棠困了,于是便放过他:“那我明日再来看你。”
“不用来了。”殷棠心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屡次被拒绝的楚郁升有些恼怒,冲他说道:“这可由不得你!”
接着便要从来时的窗户再翻出去,殷棠最后叫了他一声:“楚郁升。”
楚郁升一脚跨在窗台,回过头嚷嚷道:“干吗?”
“谢谢你。”殷棠用尽全部力气说出这三个字。
楚郁升嗤笑一声,转头跃至窗外:“矫情。”
离开时还不忘贴心地将窗户关上,屋内又是漆黑一片。
殷棠独自望着床顶,只觉得楚郁升这一走,带走了他最后的光。
他没有光了。
什么都没有了。
过了许久,殷棠撑着破落的身躯从床上爬起,坐在桌前费力地推开窗户,让月光照在纸上,点着灯开始写信。
第一封信,写给楚郁升。
天将破晓,殷棠揉了揉发酸的手臂放下笔,最后看了眼清晨的雾,接着,吹灭了桌上的油灯。
仔细将桌上的信封好,殷棠眷恋地抚过那叠信件,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可脸上却是在笑的。
殷棠啊殷棠,纵然你肆意一生,可本质上还是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