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越知道钟时钦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自己挣开了对方放松的手臂站起来,皱眉道:“我是想和你一起睡,我们明明都领过证了为什么还要分房睡?”
钟时钦收下余越的控诉,软乎乎的小家伙看上去无辜又委屈,他清楚余越的气质跟可爱并不沾边,穿着这身睡衣、像一块温润琢玉裹在了毛绒绒棉絮里,谈不上违和,他也欣赏,然而总归不是让他心动的那种气质。
温润随和而不争,脊背永远挺直如修竹、如不断裂永不弯折的玉石,却不会让人觉得强硬,是恰到好处又吸引人靠近的冷清疏远,即便面上笑着、闹着,内里却顾自落寞着,孤独着,然而,余越又总能自得其乐,不以孤独自轻自贱。
孤独是一块巨大的顽石,余越在顽石上种出了一座花园,又把这座花园分享给了他。
钟时钦唇边还保持着笑意,眼里的光却沉了下去,“那天晚上的事、小越不怕吗?”
隐忍的,颤抖的,迎合的,失控的,迷蒙的,沉醉的,讨饶的,都是他没见过的样子,让他不能不猜测,不能不嫉妒。
余越的脸一下红了,那晚的事还历历在目,被彻底占有的感觉很微妙,疼,也舒服,还有发自心底的满足,填满了他分别几年的、想念的深渊。
余越忍住转身就走的想法,面对这个让他面红耳赤的羞臊问题,他抿了抿唇,“怕的,但是跟你在一起,我不怕。”
余越说得很轻,有显而易见的害羞和局促,钟时钦仔细看这余越,十几秒后,结束了今晚的对话,“去睡吧。”
余越愣了愣,这是拒绝了,再短暂的考虑后他重新坐回钟时钦腿上,低下头也不看对方,“我最近总是做梦,梦到我们还在福利院的时候……”
钟时钦用手指抵在了余越的微张的嘴唇上,“我还有工作要忙,小越听话,先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