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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越是真的庆幸。

他虽然偏爱夜曲,但是各种技巧性曲目也有练习,他身体不好,弹弹琴就已经是锻炼了,一些难度大的曲子对他来讲体力上是有些吃力的,不过对古典大师们的作品都还算熟悉。

钟时钦让余越枕在臂弯里,理了理有些蹭乱的头发,“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再者,钢琴方面你确实有天赋。”

余越脑子里有些乱,这段时间积攒的压力好像随着弦的松懈一下涌上来,他在钟时钦手臂上蹭了蹭,疲倦地闭上眼,“哥我有点困,想眯会儿。”

“睡吧。”钟时钦抖开毯子将余越裹进去,示意张琦开车。

余越大概是真的累,很快就睡着了,安安静静,呼吸绵长,钟时钦把毯子盖到余越脖子处,手略一往上、卡住了怀里人袒露的脖颈。

余越的衬衣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勾出了纤长、白皙又脆弱的一截,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钟时钦的眼神幽深暗沉,像是压着波涛翻涌的暗河。

被依赖,被信任,钟时钦自然觉得满足,然而满足之后呢?他轻轻抚着余越一下一下跳动的血管,这么修长漂亮的脖颈,加一条服帖的项链……会很好看吧。

张琦从后视镜里只能瞥见钟时钦微垂的眉眼,他知道余越有多重要,现在看似乖觉,好像站在他们这边,一心一意向着钟时钦,然而真真假假向来不是那么容易就看清楚的,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再经不起又一次的背叛了。

如果真有那一天,钟时钦估计会不计一切后果把余越抓回身边,打断翅膀折断双脚绑在家里,谁都不给见吧。

如果一直隐身于黑暗,大概不会有多向往光明,但是对于曾经拥有过光的人来说,黑暗就变得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