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越一僵,也不敢去看钟时钦,盯着信纸上的几行字,亏得他没有把之前的拿出来,不然更不好说,他缓了口气,道:“心疼你啊,从小到大,除了任总和张叔,你身边也没有很交心的人,明明这么好。”
钟时钦也看着信纸上那几行字,字里行间的关心几乎要满溢出来,怎么看都不像只是为生日准备的,余越的反应也说明了他的猜测并没有错。
钟时钦眼神一敛,黑沉下去,“你要走。”
余越心里一颤,这是钟时钦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跟他说这个问题,他自然不能承认,但是一时之间想不到合适的借口,钟时钦太聪明,也太了解他,他是不是说谎对方大概一清二楚吧。
余越的声音抖如筛糠,“我……没有……”
钟时钦用脚把椅子稍微转了一点,让余越面对着他,道:“看着我,再说一遍。”
余越的眼睫颤了颤,抬头看向钟时钦,“哥……”
钟时钦的脸色沉得如同一汪墨泉,凝视着他的眼神平静得毫无波澜,似乎要把他拉入冰冷幽深的湖底,彻底融为一体,再不分开。
余越的话哽在嗓子里,半晌,他握住钟时钦的手,轻声道:“哥你忘了?我说过会陪着你的,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你看我这么健康,会活很久很久的,我想跟你走很远,远到我们都白发苍苍了,我还能牵着你的手。”
钟时钦托着余越的下巴尖,他面前的人一双眼湿润如下过一场雨,眼睫颤抖像是孱弱的蝶翼沾了雨水,眉眼微垂,忐忑的,诚挚的,将一颗心捧到他面前,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
钟时钦用手指慢慢摩挲着余越的下巴,“小越,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余越摇摇头,“我没想骗你。”
“你实际上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