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越又重复了一遍,神情郑重,“停车,前面路口拐进辅道停车。”
钟时钦虽然一时间没想到余越要做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车一停,余越就解开安全带,伸手把驾驶座的座椅往后一调,翻身爬过去,跨坐在钟时钦腿上,他捧着对方的脸,认真道:“钟天浦的死跟你没有关系,是他自作自受,种因得果,他的刚愎自用和对钟沛的骄纵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
“小越……”
“闭嘴听我说完,”余越凑近钟时钦,两人几乎鼻尖挨着鼻尖,“你没有必要因为这样的事内疚,你对钟家已经仁至义尽。
“至于葬礼,如果你想参加,我陪你去,如果你不想,我们就不去。”
钟时钦轻轻叹了口气,他揽住余越,耳朵贴在对方胸膛上,能听到青年加快的心跳声,震颤着耳膜,带来妥帖暖热的温度。
余越的后腰抵着方向盘并不十分舒服,但是也没敢动,“哥……”
钟时钦隐藏在昏暗中的双眼里是沉静的微澜,“小越,他养大我,也给过我一些教导,虽然他不是一位合格的养父,但他终究……”
余越猜到钟时钦没说出口的话,就算钟天浦不合格,甚至在父亲这个职位上只能得负分,但是仍旧不能否认——钟时钦的性格成因确实跟钟家有关。
没有钟家,也不会有现在的钟时钦。
余越亲了亲钟时钦的头发,脸颊贴上去凉凉滑滑的,他轻声道:“你不是打算帮钟沛一把吗,这是个好机会,关于钟家,就到钟天浦的死亡为止吧。你只是你,不是谁的工具,谁的棋子,你的人生你来做主。”
钟时钦轻笑一声,“你说的没错。”
“对吧,”余越也松了口气,在钟时钦背上拍了拍,“到此为止,之后大家就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