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友兰的眼神颤了颤,夕阳从窗外照进来,将她拢进一片模糊的暖色里,连滚落的泪珠都晶莹得宛若琥珀。
邹连知道母亲的回答了。
任佳尧趴在方向盘上,眼巴巴盯着单元门,看见邹连出来,下了车去接人,直接把他冷着脸的爱人拥进怀里,“妈没骂你吧?”
邹连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没有。”
“我刚见过她,估计还在气头上,你这时候回来八成是往枪口上撞,傻不傻啊你,她最多就是说我几句,不会把我怎么着。”
邹连摇摇头,靠在任佳尧肩上,松懈了些,“佳尧,我是想跟你一辈子的。”
他不相信爱情,但是因为任佳尧,他想去相信,相信自己真的有这份好运气。
任佳尧的神情在邹连话音落下后有一瞬的愣怔,然后迅速柔和下来,“自然。”
他偏了下头贴在邹连耳侧,神情温柔而缱绻,抱着他难得显出疲倦的爱人,“这是我听到的最动人的情话。”
邹连翘起唇角,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尽管他有时候也看不透这个男人,但是并不妨碍他喜欢他。
爱这个行为本身,就不可捉摸。
那又何必去捉摸。
宋友兰站在窗边,看着楼下两人在楼道口腻歪半天,她一向要强又高冷、不与人亲近的儿子竟然也会在别人面前流露出脆弱与依赖。
她抹了抹眼睛。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邹连喜欢她也没什么好反对的,或许就像人说的,就算有一天真的受到伤害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