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骇然睁开眼, 出了一身虚汗,全身都感觉湿淋淋、黏糊糊的, 尤其是脸。
她抬手在脸上蹭了一下,干干净净的,什么都蹭不出来。
但她总觉得脸上黏着液体, 于是又多蹭了两下,擦得脸都发红了, 也没见着想象之中的猩红血液。
她拉起空调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妄图寻找到一丝丝的安全感。
良久,久到她快透不过气,猛地掀开被子,下床, 穿鞋。
没急着把一身汗渍洗掉,而是外出找烟酒。
许苏白说他把酒全都撤了。
云栖久不信他会把酒给丢了,所以,那些酒一定被他藏在某个地方。
她像个在夜色中发光的精灵,骨架纤小,肌肤白皙,轻灵地穿梭在游艇的各个角落。
没找到酒,她的烟也早就抽完了,只在甲板的躺椅附近,找到一盒烟——
可能是许苏白海钓时,不小心从裤兜掉出来的。
她磕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刚打着火,余光里蓦然出现一双鞋。
“嗬!”她吓得一激灵,嘴里的烟嘴滑出一段,被她险险地用唇瓣抿住,手里的打火机“啪嗒”掉到地上。
定睛一看,许苏白穿着睡衣,面无表情地杵在她跟前。
黑暗中,他眼珠透亮,直直地望向她。
云栖久瞧了会儿,俯身捡起打火机,嘀咕:“是梦游吗?奇怪,他以前好像没这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