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为震撼,甚至都忽视了空气中的臭气。

黄毛终于恼怒,也不管脏不脏,抄起一块石头往她头顶砸来。

季时遇瞳孔紧缩,情不自禁喊出她的名字:“听听!”

余听意识到什么,动作戛然而止。

意向中的疼痛并未从脑后传来,取而代之的是重物落地地闷响。

她回过头。

少年逆光而来,隐藏在阴影下的眉眼自带锋芒,眼梢如刃,光一眼便令人彻骨生寒。

他手握砖头,冷生生望着捂住肩膀痛呼地黄毛。

晏辞的力度拿捏的好,即未伤及要害,又让他们没有反手之力。

其实他不会打架,天生不发达的运动神经让他跑步都会摔倒,但是他个头高,气场强,硬生生靠着眼神唬住三人。

三对三,其中还有一个疯女人,怎么看都是他们这边血亏。

混混们不敢造次,搀扶起伤患,一瘸一拐狼狈逃离。

晏辞丢去砖头,与余听隔空凝视。

最后走过来,轻轻用手指擦拭着她脸上的秽物,没有嫌弃,没有厌烦,温柔耐心,小心呵护。

刹那间,委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她的眼泪成串成串掉,哭得克制,肩膀轻轻耸动。

“我、我脏了,好……好恶心。”余听忍不住干呕,呕完又接着哭,“你别……别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