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相作为两朝老臣,其身后,自然不乏忠心耿耿的拥护者。若是叶家一倒戈,朝中势力必会倾斜。况且先皇后仍在佛庙内,亦是不会就这般袖手旁观。
到时候朝中乱了,纵使楚太后有那一纸先皇的遗诏,却也只怕是无力回天。
甚至有人言,明天鉴这是在养精蓄锐,只等着挑好时机,东山再起。
奏折上众说纷纭,有相信大王爷的人,亦有提防人心叵测之说。折子上墨迹密密麻麻,柳奚蘸了朱墨,只在文尾落下一个“阅”字。
心不在焉。
他满脑子都是三余方才的那句话:娘娘她去相亲啦!
她怎么可以相亲,明明昨日还与他那般,怎么可以转眼就……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右手不小心碰倒了折子,堆成小山的奏折“噼里啪啦”地掉落下来,砸到地上。
三余再度跑进来。
柳奚已将鸦发披散下,风一吹,那青丝便挠动在鼻尖。小后生跑进来仓皇地收拾折子,只见身侧衣摆一动,皇上竟直直从座上站起身。
“主子,您这是要去哪儿?”
“备车,去柳府。”
……
柳府外排起了长龙。
一群男子井然有序地排成长队,手上似乎都拿着什么东西,直将府邸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自然也截去了柳奚的路。
听着一派嘈杂声,马车上的人忍不住抬起车窗帘子。这还未下马车呢,便听到了一阵议论声。
“哎,程公子,您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