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汉康仿佛看到时间迈着轻松的步伐、脸上洋溢着幸福而略有嘲笑之意的微笑转头看着这个双手扶着膝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手。
伍汉康心里喊着“我跟你拼了”,可身体却摆着手说“不玩了不玩了”。
不玩?这怎么可以?都到这个时候了怎能轻言“不玩了”?
伍汉康给客户公司的老总打完电话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无奈的笑望着沙发上坐着的航空公司总经理洪山。洪山冲伍汉康两手一摊,一副“可不就是我说的那样”的表情。
这个时候除了等待,也确实没有其它的办法了。伍汉康心急如焚,唯一觉得安慰的就是妻子和孩子在医院里一切安好的消息。
伍汉康的孩子倒是安好,可他的妻子却一点儿也不安好。只是妻子并没有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伍汉康而已。
躺在市妇婴保健院的安楚用尽量平淡的语气用信息和伍汉康聊了一会儿,放下了手机,在床上坐了好长时间。
安楚其实内急很久了。她想下床,但是一想到昨天在卫生间里的惊魂,又心有余悸。她又不好意思老是麻烦护士。毕竟在这个有几十个病房的病区,晚上值班的护士只有三位。她们也十分辛苦。
此时的安楚十分体谅护士,也十分体谅丈夫,然而她对自己的体谅却是残缺的。
安楚看了看床上的小婴儿。她正捏着那两个粉嫩的小拳头,摆出一副很能打的样子。小婴儿就是用这两只小拳头和安楚肉搏了几个小时,最终以小婴儿的顽强不屈宣告了round 1,round 2以及round 3的胜利。尽管肉搏终于落幕了,但此时小婴儿摆出的依然是十分警戒的姿势,只是脸上却是出奇的平静。
看着小婴儿那还皱巴巴的脸,安楚不禁笑了。拼了一晚上的命,到早上小婴儿终于拼不动了,累得沉沉地睡去。
安楚从病床上起来坐了好长时间,然后伸长手把餐桌和两把椅子慢慢地挪到她去往卫生间的必经之路上,摆出了个天罡北斗阵来。然后她小心地搀扶着,谨慎地往卫生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