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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一封信,字迹潦草,显然书写者陷入了慌张与恐惧之中:“昨日我一时兴起,去了黄家别苑,没想到大哥他……此事需得找大哥谈谈,望他悬崖勒马,莫再执迷不悟。”

之后很长时间,两人再无书信往来。

直到最后,黄知莹大概是托人带给了陈映声一张小纸条,竟是以鲜血书写,那血液经年,却依旧鲜妍夺目:“知莹自幼丧母,丈夫早逝,唯有小玉是至亲之人。小玉在您馆中学艺已久,还请陈大哥日后多为照顾。知莹自知命不久矣,望大哥隐瞒知莹之死真相,莫要让小女涉入仇恨之中。”

早就猜到红玉的冲动与母亲有关,先只推测是家事上龌龊,没想到,黄知桥居然连亲身妹子也敢毒杀。红玉这么多年来被瞒在鼓里,一朝得知真相,哪有不怒之理?更何况,这么多年来,未能弄清母亲死亡的真相,对她这个女儿来说,单是其中的愧疚,便让人难以承受。

过了好一会儿,红玉才止了哭声,就听杜如芸道:“你想要报仇的心我明白,但贸然行刺,对你而言,太过冒险。”

她顿了顿,又道:“不是不让你报仇,只是在方法上劝你三思。再说,黄知桥这种人,若只是一刀宰了他,未免对他太过仁慈!”

红玉发泄了一通,此刻已冷静了不少,冷声问道:“不杀他,按你的说法,我该如何?”

杜如芸笑道:“红玉姑娘,我最近看那黄知桥不顺眼,想要和他做对,不若姑娘与我合作,把报复的机会分我一半,如何?”

“你……”红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杜如芸,“你没看出来今日那杀手要杀的是你吗?黄知桥此人心狠手辣,你不赶紧回避,居然还要舞到他面前去?”

“不行吗?”杜如芸高傲仰头,“那你要我如何?每日所在闺房里绣花度日,还是战战兢兢做缩头乌龟?就算是如此,我低眉顺眼夹着尾巴做人,你觉得他就能放过我?”

红玉无语,只能默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