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又又看着地板上胖乎乎的影子,难堪得像大庭广众之下被剥去衣裳的乞丐,只求来一场雨,或一场洪,将她带离这太过刺眼的地方。

“这是怎么了?”

突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很好听,像低音部的大提琴,却又比大提琴清澈,慵懒,冷淡,让人想起冬日蜷缩在门口的猫。

沈又又下意识朝声音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黑暗里站了起来,像是摩西分海般,将黑暗留在暗处,走入镁光灯下。那张脸被灯光照得英俊而夺目。

他插着兜,居高临下地看她。

“沈又又,我的手绳呢?”

沈又又仰头:

“手、手绳?”

“远哥,你认识沈又又?”

班长反应比她快。

少年没搭理他,只是朝沈又又摊开手:

“手绳。”

镁光灯下,那双手白得近乎昳丽,沈又又的眼睛几乎被刺痛,过了会,才将手绳从口袋里拿出来:“这儿。”

他认出她来了。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