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娟将筷子一放:“没考好也拿过来。”
沈又又没有动。
“去啊,磨蹭什么?去,拿来看看!”
陈秀娟脸有点黑。
沈又又站起来,僵立一会儿。她最后还是去房间里拿了,三张试卷摊在掉了漆的红木圆桌上,三个寥寥的红色字数,以及大片的红叉让陈秀娟的火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沈又又,你就考了这么点?!”
“三张加起来都没溪溪一张多?!”
沈又又垂着头不说话。
陈秀娟碗一摔,刚吃下去的饭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今天被领导逮着骂的气又冒出来:“是你爸爸太笨,还是我太笨?同样是学习,你怎么就差人家沈溪那么多?”
“妈!”
沈又又抬头,“您别这么说!”
“那我怎么说,啊?为了你,你爸爸常年在外面跑,我呢,腰椎盘突出,还要坐在那天天点货、盘货,被比我小一辈的后生指着鼻子骂,你就考这点,你对得起我,还是对得起你爸?我生你是来讨债来的吗,啊?要是溪溪是我——”
“妈!”
两人对视着,沈又又眼里全是泪,她狠狠抹了把脸,呜咽了声,“哐当”甩门,人跑了出去。
陈秀娟那股邪火才降下来,追出去:“又又……”
可哪里还见女儿人影。
沈又又跑出来,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带,脚上还穿着拖鞋,只有校服口袋里留了张公交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