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陈秀娟没发现。

沈又又用塑料袋装了放进书包,连试卷、课本一起将整个书包撑得鼓鼓囊囊的。

牙膏散了一点在水池。

打开水龙头,水“哗啦哗啦”往下冲,泡沫打着旋消失了,沈又又就着清水洗了把脸,抬起头。

镜子里照出一张神采奕奕的脸。

及肩发,发质极好,乌溜溜垂下来,衬得皮肤越加白,水豆腐一般。眼睛极大,瞳仁是棕色的,映着镜前灯,有种迷离碎影似的光感。她拿了根黑皮筋,利落地扎了个高马尾,晃晃脑袋,马尾荡了荡,像兔子的尾巴。

而后,像不太满意似的,用金色的细长卡子将刘海别到一边——

镜子里的脸顿时就满得像十五的月亮了。

沈又又扁了扁嘴,最后,还是将卡子取下来,用小梳子小心翼翼地梳了梳刘海,再用湿毛巾压了压、确保它不会随风乱开叉,才出了卫生间。

陈秀娟风风火火地拿着包出门,边出门边交代:

“又又,钱放桌上了,衣服周末拿回来洗,别像这次一样自己在学校洗完了,有事给打妈妈电话,啊?”

“知道了,妈!”

沈又又坐到桌边。

白粥温度恰到好处,萝卜丁爽口,溏心蛋一口咬下去,有浓浓的溏心流出来,她高兴地眯起了眼睛。

吃完,穿上帆布鞋,背上书包出门,到校门口时还不到七点。

顾明真像根瘦竹竿一样杵在校门口,见她来,上蹿下跳似的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