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点烟的姿势很漂亮,他手指长, 正值太阳行到中段,一蓬自自然然地洒到他黑色的碎发上, 也洒到他白皙修长的指尖,将一切都照得朦朦胧胧的, 如同一副画。

这样漂亮, 这样写意,这样优雅。

在季总身边工作的三年,李明明印象中的季总,大都是这样的。

优雅, 具有翩翩风度,极少使人当面难堪——

听说这都是拜他早年在伊顿中学的求学经历所致。

这样一个人,也会对女人粗暴吗?

可想到刚才的惊鸿一瞥,那被撕成一片片、看不出本来模样的黑色布料……

不过,季明明作为专业素养极高的助理,即使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不显,微微躬身,将公文包里的合约都拿出来,放到桌上,又顺便将小药箱合上,收到茶几下。

短短几分钟,她已经将茶几、沙发都收好了。

茶几的地毯上,她捡到了一根长长的黑发,很柔很顺,像亮丽的丝缎,缠绕在指尖有种缠绵的感觉。

季远捻熄烟头,走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李明明做贼心虚似的丢掉头发。

她将文件递过去。

季远接过。

李明明立时就闻到了一股冷杉与酒意混合的气味,还混杂着股淡淡的女人香,让人想起夏日的午后,一只猫偷偷在窗台打盹,有种拂面的微醺。

所有香气混合成了一种特别的气味,不让人讨厌。

用这样香水的女人,一定很懂得男人,也很懂得向同性宣誓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