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出。”

季远叼着烟,看方鸣之发牌。

胖子高高兴兴地喊来waiter,要他上年份好的唐培里侬,包厢里人人喜气洋洋,他们这帮人平时都是玩在一块的,有的还是一个大院长大,自小的交情——

只除了季远,十二岁就去了伊顿,脱离大部队去国外,可逢年过节几人也会聚聚,倒没因此生疏。

只是二世祖里有争气的,比如季远;也有那不争气的,到现在也还混日子,靠爹妈手指缝里流出一点零花过日子,所以季远说他请,其他人顿时高兴了。

这包厢里谁都可以差钱,就季远不行。

方鸣之嗤笑了声:“德性。”

他边发牌边问:“墨水呢?墨水怎么还没来?”

“墨水?他说要去接个人。”

“接谁?”

“没说,神神秘秘的,看上去还挺高兴。”

“话说我昨天在湘江大道看见他了,大半夜的,捧着束玫瑰傻乐。”

“一定是个女的。”

方鸣之舌头灵巧地一卷,将葡萄籽吐在女伴的掌心里:“这重色轻友的,前几天还跟我说要第一个来祝贺哥哥,机都没来接。”

“哦,我想起来了,墨水之前还兴冲冲地,说要有新女朋友了。”

季远掸了掸烟灰,淡淡地“哦”了一声,这时,包厢的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