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着,低头看着座椅上那紧紧抱住她的男人。

这是一个极其脆弱的姿势。

就像孩子依赖着母亲,失明的人倚赖着光明。

她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开口:“没关系,这不怪你。”

他浑身都颤抖起来,好像在咬紧牙关,沈双感觉到了一股热意。

那热意透过薄薄的毛衣,渗透进她的肌理,好像将那一瞬间这人的全部感觉也一并传递给了她。

沈双的眼眶也泛起热意。

“我想救她的。”他还在颤抖,攥紧她的力道,好像抓住了一块浮木,“可当我冲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跟那个男人一样,全是血。”

“又又,全是血。”

“没关系,她不会有事的。”

沈双一下一下地抚着他。

怀里男人的颤抖渐渐停止下来。

过了会,他推开她,用那双如黑曜石般的湿润眼睛朝她笑:“抱歉,我失态了。”

沈双看着只除了眼睛比平时湿一点、其他都什么都看不出的男人,突然道:

“你是不是什么时候都要撑着你的那副假面具?”

“笑得难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