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才了解到,这样的事不是一件两件,只是这次,宁玉怜是先将小远推进池子里、又立刻关进地下室,保姆怕出事才联系的我。而且,宁玉怜三不五时地就会发疯,她一发疯就会折磨季远。”

“保姆跟我说,小远去牵她的手,就会被推开。那么小,两岁,就会被推开。我以前很奇怪,为什么季远总是生病,别的孩子都健健康康的,但他总是感冒发烧,后来我才知道,宁玉怜故意的。她为了让我回家,就故意折磨我的小远,她让他生病,让他在大冬天穿一件单衣在外面跑。大冬天啊,她怎么做得出来……”

沈双想起了那些细节。

方鸣之说他过去总发烧,难怪他处理小丽生病那么游刃有余……

她声音沙哑:“那推进池子、关进地下室……”

“是,都有。”季城点头,“不止一次,长达两三年。”

沈双没说话了。

她心里像有把小刀子,在软软地割,割得她难受而压抑。

她没法想象,那么阳光、耀眼得像星辰一样的男人,在幼年时竟然有过这样的经历。

“你是不是很奇怪?其实我也很奇怪,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那么残忍?后来我明白了,这世上,也不是所有的母亲都会爱自己的孩子,宁玉怜就不。她天性残忍。”

“就像她将小远推进池子里、按着他头,让他饱偿窒息的痛苦,只是因为——”

“——她嫌小远不会哭。”

这什么狗屎理由?

沈双一愣,却见季城朝她露出个苦笑。

“对,就是为了让他哭,只因为有一次,小远哭着给我打电话时,我回来了。所以后来,她总是千方百计地想让他哭,”季城带了丝欣慰道,“但小远不哭,他很倔,像我。”

沈双却想起第一晚她来这时,骂他的那句,“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撑着你那副假面具”时,他无奈的笑。

再去想过去,季远什么时候都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