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疯子的思维不好猜。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等到病房,看到那苍白着一张脸坐在那的宁玉怜时,沈双又觉得:这不过是个犯了病的女人。

很美,即使上了年纪,也丝毫没有淡化那种美,反而像被人用丹青细细绘制裱好的一幅画,那略带了一丝偏执和疯狂的眼神,只是给画增添了令人心醉和神往的惋惜。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季城这样一个精明的人,为什么会娶一个意志里知道不能娶的女人。

沈双在看宁玉怜,宁玉怜也在看沈双。

在她看来,这个女孩有点过分得刺眼了。

她是年轻的,漂亮的,那双浅色的眼瞳又迷离又妩媚,可偏偏身上的气息太干净了,尤其她睁着眼睛好奇地看过来时,一点恶意也没有。

她就像一大捧阳光,或者,像冬天阳台上晒肚皮的懒洋洋的猫。

宁玉怜记得,他儿子小时候就养过这样一只猫。

不过被她送走了,还告诉他:她丢池子里了。

宁玉怜现在记得,当时小季远的表情。

太可爱了,白得像外面的雪娃娃,眼泪也没有。

“坐。”

她道。

沈双没坐:“您找我什么事?”

“哦,我想让你离开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