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凭借着四重天已然开始的复杂环境,许守平也无法和两大妖兽周旋这么长时间。
此时,他的状态并不好,身躯多处地方受创,青衣染血,气息起伏不定,但一双幽目却冷静无比。
他一边挥动六把法宝飞剑组成剑阵抵挡着无尽风刃和水、土两种法术的轰击,一边败退之时,不着痕迹的向一方移动。
这样的举动,在一个月大战中,一直在持续,自然不会引起两个大妖的怀疑。
“人族剑修,你若就此罢手,离开万鳄群岛,本王和鸥道友可以放你一马,如若不然,你就永远留在这里!”
沃狱的蓝色头颅诡异的开口,竟想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和谈,偃旗息鼓。
“沃道友,到了这般地步,说出些许话语不怕被耻笑,人族一向狡猾无比,可不是这么好欺骗的。”
不待许守平回话,一旁双翅狂扇之下的打出无数风刃的鸥倥弓却是看不下去了,冷嘲了一句。
这鬼话,不说人族,就是她都不信,能骗得了谁。
还有,这姓沃的到现在都不想用肉身优势直接轰杀人族剑修,最是让她不满。
“哈哈,鸥道友说的极是,沃道友,你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
许守平再次斩灭数万把风刃,同时御使盾牌抵挡住鳄妖的法术攻击后,高声大笑道。
“找死!”
“还有力气说话。”
两只大妖对于插话进来的人族修士,一个立即狂暴,一个诧异无比。
这回许守平倒是没有再回话,而是一心应对起来,挥舞的飞剑都快了三分,剑气犹如风暴之海,牢牢将他的身躯裹住,绞灭着无数斩击。
盖因,两大妖被他的言语刺激,纷纷妖力喷薄而出,加大的攻击力度。
沃狱更是大战一月以来,首次打算是使用体魄战斗,庞大的身躯径直狂奔而至,横冲直撞一副誓要扫灭可恶的人族。
“恩?不好!”
正准备施展天赋神通的鸥倥弓微微低头,巨大眼珠中射出的目光穿透层层云彩,落在二重天的阵法光幕上。
它看到自己的族人原本翱翔的姿态不再,而是在阵法内纷纷跌落。
像是落入深渊巨口一般,没有生还的希望。
“咕~”
“禁空阵法,可恶的人族!”
鸥倥弓仰天长鸣一声,愤恨的看了一眼许守平。
它没有发出攻击,反而将数十丈双翅一卷,妖力凝聚之间,青色遁光闪起。
“现在想着去救,可就太晚了。”
“千剑万影阵,起!”
许守平遁光一闪,避开沃狱的轰击,一身气势徒然攀升,哪里还有之前的颓势。
随后,他法诀快速一掐,四面八方,天空上下的岩石、浮云中一道道青色光华不断喷射而出。
瞬息间,方圆数万丈被一道青色光幕个笼罩。
接着,阵法笼罩的一方空间,遍布细细碎碎的剑纹,向内扩散着凶厉冰冷的威势。
没有停止,许守平微微张口,一道青光激射而出。
这是一把平平无奇的三尺短剑,没有剑尖、坚韧,宛如一块废铁。
但短剑被他轻轻一握,顿时一阵清亮的龙吟声响起,随之一团团风暴剑芒狂卷而出,和阵法的威势融为一体。
“斩!”
握住龙吟清风剑的瞬间,许守平气势一敛一放之间,剑道第二境界剑势之境肆无忌惮威压而出。
在阵法的加持下,半息不到的功法形成一方剑域。
他持剑轻轻向前一刺,身形与本命飞剑融为一体,直坠而下。
阵法空间中数之不尽的剑气、剑纹向着龙吟清风剑的斩出的方向汇聚,犹如一条青色天河一般,直落轰向鸥族大妖。
“阵法,剑势境界。”
鸥倥弓的遁光被阵法一滞,整个身形僵直了半息时间。
等到它缓过来之时,看到了惊骇的一幕,被视作羔羊的人族修士,竟然变成了充满远古威严的青龙。
面对剑气长河裹挟着涛涛汹威斩击而来,尽管没有斩落,但来自妖识之海深处的战栗,让它生不起抵抗之心。
“苍风遁!”
努力抵御住惶惶威严,鸥倥弓立即施展天赋神通。
妖力喷薄四周,骤然卷起巍巍苍风,如闪电般向外扩散,它的身形随之消散,不见踪迹。
“想攻破阵法,愚昧。”
一道意念在剑气长河中传出。
阵法之内的一方天地,此刻由他主宰,只需一个意念,剑气长河便能瞬移般出现在每一个角落。
顷刻间,剑气长河一阵光耀,出现在鸥倥弓闪击的前方。
旋即,龙吟清风剑借着狂勐的风势,威势疯长一成之下,斩向苍风中的一道虚影。
此时,许守平意志已经非常明确,定要斩鸥族大妖于剑下。
这是墟极宗,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人族红虾海北段人族一方的最终谋划。
相较于鳄族,作为飞禽的鸥族最是让人族忌惮。
其凭借着让人族望尘莫及的遁术,屡屡破坏人族的计划,肆意斩杀人族修士。
而墟极宗愿意配合其他势力实施此计划,除了考虑到鸥族确实是人族的心腹之患外。
另一个重要原因,万鳄群岛的东面就是鸥族的苍风群岛。
墟极宗想要发展,迟早要面对来去自如的鸥族,有其他势力牵制金贝鲍族等敌对势力之下,是灭杀此族的最好时机。
还有,人族和与人族交好的几个势力承诺给予的好处,也是墟极宗的考虑范围之内。
而鳄族,从来不是墟极宗的第一目标,只不过是顺带的。
“人族剑修,他此前隐藏了实力。”
沃狱也被突然出现的阵法愣怔了一息,等它反应过来之时,见茫茫剑气长河犹如看到了大恐怖一般,两个头颅纷纷露出恐惧之色。
剑气长河轰向姓鸥的时候,它惊惧之下,不由的升起一丝喜意。
沃狱立即妖力汹涌而出,增加护体灵盾的灵光,抵御着剩余剑气的“软弱”斩击。
“今日怕是无功而返了,甚至有殒命的危险。”
不好的念头闪过,沃狱想要离去,但又不敢做的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