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我想起来了。嗨,那你说那事儿能怪我吗?那么宽的大街,陛下圣驾出宫走着都绰绰有余,凭什么他一个左副都御史下朝就得给他净街啊?人家老人家带着孩子,不过就是走得慢了几步,他手底下的一个随从居然都敢动鞭子打人了,难道还不该怼吗?这也就是我年纪小,人微言轻,否则非得到御前好好参上他一本,让他挨上几十大板长长记性才行呢!”
“嗯,说得好!”邢可文十分认同地拍了拍谢承元瘦小的肩膀。
“我就知道,承天大哥的弟弟肯定也不会是个孬种的!”
谢承元笑了笑,就听到门口的小朋友问了一句:“骆…骆家明的事情是你做的?”
谢承元转过头去问道:“骆家明?谁啊?”
邢可文替他答了:“就是那个被你怼到摔帽子的左副都御史啊!”
“哦~,是他啊。是啊,是我干的,怎么了?”
“怪不得,怪不得…”小朋友自顾自地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东西喃喃自语着。
“怪不得什么呀?”邢可文也来了好奇劲儿。
小朋友无意识地答道:“就是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兴承公便向陛下进言,说了左副都御史违制净街的事儿,让骆家明爱了好大一顿板子,这才堪堪放过了他。我爹爹一回家就跟我们说了,说兴承公为民请命,是个难得的好官,是他学习的好榜样呢!”
“爹爹…哦不,父亲他…”毕竟已经是上了学的孩子了嘛,在外的称呼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父亲他怎么了?”孩子们的话题吸引了屋内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两个人,谢承天走到弟弟身边问道。
邢可文一脸崇拜地把谢炎干的事儿又说了一遍。这事儿别说谢承元不知道了,就连谢承天和邢方兴都不知道。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在背后默默为孩子们做的一切,又听到别人如此直白地称赞自家老爹,兄弟俩也是与有荣焉,脸上都绽放出了自豪的笑容。
谢承天上前一步柔声问道:“敢问这位小公子,令公尊姓大名啊?”
与怼天怼地无所畏惧的谢承元相比,和这个温文尔雅的大哥哥对话就显得舒服多了。小朋友立刻回道:“我爹…哦不,我公他是詹事府少詹事,沈超!”
我公?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啊?几个孩子面面相觑,最后纷纷笑出声来。
邢可文一边笑得浑身抽搐一边上去拍着小朋友:“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叫法啊?知道嘛,对外称呼自己父亲的时候应该说家父,才不是什么我公呢,记住了没?”
可怜的小朋友自知失语,顿时羞红了脸,低着头小小地应了一声,尴尬得已经准备抠两室一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