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为俞一承,就看了一次的画,竟还记得这么多细节。
不过,若非他记得这些,还能依此慢条斯理逐条缕析,那谢祺早就挂了电话。
谢祺不喜欢在画画时被人打扰,除非那人说得切中他心思。
俞一承的话不知怎的就切中他下怀,叫他鬼使神差一边画一边和男人聊天。
不过显然,说了一会后,他仍是烦了。
说了句叫俞一承闭嘴,他就不再理对面的人,专心作起画来。
他在罗里衣服上别了只玫瑰。
蓝色的。
画出来波光潋滟,有一种脆弱且晶莹的质感。
——正是他打算在画中舞会展现出来的感觉。
不错。
他满意地把笔收好。
“你画完了?”
“你没挂呢?”他蓦地一惊,“你在听我画画?”
熟悉的低笑声从那边传过来:
“没有一直听,我在工作,只是没挂电话。”
“我刚听到你在收拾笔。”
谢祺瞥了一眼手机界面。
通话已经一两个小时。
……虽然大部分时间他们并没有说话。
这又是一次破戒。
他很久很久没有过这么长的通话——情人们各取所需之外的时间都很忙。
而俞一承甚至和他还没有过什么关系。
不行,他要挂电话了。
“能让我看看你的画吗?”
俞一承突然发问。
“……”他以为自己会拒绝,但手指已经不听使唤地拍照发给了对面的人。
“蓝色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