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牌记者都总是被他的话回答噎到说不出话,更何况两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姐弟俩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姐姐不死心,继续追问:“可之前的采访明明说你学过很久的小提琴……至少应该很喜欢才会坚持的吧?就像滑冰?”
“我并不讨厌小提琴,是它讨厌我。”何焕坦率说道,“我的小提琴技艺很差,不如你。”
“我不信!”已经是何焕死忠粉丝的小女孩满眼都是滤镜,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何焕自己仿佛自谦的说辞。
何焕不擅长说服别人,他手里正拿着小提琴,只轻描淡写说了句借用一下,得到同意后架起在脖子与肩膀之间,肌肉记忆让他的动作依然专业标准,可当琴弓接触琴弦,音色在摩擦间流现,在场原本各忙各的工作人员和其他表演选手全都吓得看了过来。
勉强能听出曲调的旋律里根本没有什么音乐的美感可言,僵硬的音符在正确的指法下像被迫从琴内挤压出来的哀嚎和求饶。
在尝到当年何焕家邻居所感受到被支配的恐惧后,姐弟两个终于相信自己的偶像不是在虚伪的自谦,他是真的不擅长这个。
还回去签好字的小提琴,何焕原本觉得告诉别人自己不擅长什么是件很难的事,但莫名其妙,最后他却倒好像松了口气。
“怪不得……”姐姐接过小提琴时若有所思说道,“怪不得前辈你从来不滑小提琴的伴奏……原来超出能力范畴的事果然所有人都是做不到的吗……”
何焕忽然愣住了。
他真的做不到吗?
他的能力范畴到底真的就是这样了吗?
姐姐以为自己一时失言正要道歉,却没想到忽然何焕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又同样飞快地抱了下自己的弟弟。
他们呆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偶像带着一种他们从没见过的灿烂笑容飞快离开。
两天后商演全部场次结束,和比赛一样,在结束后需要主要参演者参加主办方邀请的新闻发布会。但与比赛也不大相同,这个新闻发布会氛围相对轻松,记者的问题也更五花八门。
可因为何焕的选曲依旧是个谜,所有的记者都把关注点放在了他身上,原本成明赫就知道师弟不爱被人问这些,又不想师弟总是心直口快得罪记者,打算自己找点轻松话题,谁料还是有人点名何焕回答关于选曲的事。
“你的其他竞争者都已经陆续公布选曲,目前看来都是很有野心和竞争力的曲目,也都很有意义和话题性,但你的选曲还是在保密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