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不过齐脚踝的程度,然而这时已经十月,雨后空气凉丝丝的,何焕拦住他说道:“这水一定很凉,你不怕抽筋吗?”
“你仔细想想,我是哪里人来着?”安德里安朝他眨眨眼,不由分说踩进水里。
也对,何焕想,自己干嘛担心俄罗斯人在法国南部的十月会着凉。
水镜广场到处是人,游客和本地人交杂其间,何焕也看见许多抱着吉他或是萨克斯以及各种各样乐器的艺人赤脚站在水中,他立刻明白安德里安的来意。
“来,拿着。”
安德里安已经将刚从背包里掏出的小型蓝牙音响塞进何焕怀里,又脱掉外套搭在他肩头。
“你在欧洲也算知名选手,这样像以前一样街头卖艺被人认出来会很混乱的。”何焕不懂为什么安德里安为什么执着于这个独特的赚钱方式。
“所以啊,我做足了准备。”
“这是什么?”
安德里安递过来的是一个古怪的拉绳布袋,只有巴掌大,打开后里面一团布料不是布料橡胶也不是橡胶的东西。
“戴上这个,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原来是个手绘的头套,安德里安戴得是只公鸡的脑袋,随着他走动,灵活的鸡冠还会来回甩动。
何焕的是只鹅,相比这个玩意儿的诡异丑陋,何焕更不想在这里出风头,于是他也乖乖戴好。
安德里安低头摆弄手机,找到伴奏曲子再抬头看何焕站在浅池外。
“你也进来啊,离这么远,我听不到音乐。”
何焕也只好脱掉鞋袜,站进水中。但水似乎并没有想象中凉,甚至还有些阳光的余温,拂过脚面时痒痒的。
手中蓝牙音箱开始颤动,安德里安将帽子最上面颤动着放好飞快跑开,音乐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