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迎着刺心钩认真的目光, 微微愣了一下。
如果只是要帮她做事,确实可以理解为,杀人如麻的刺心钩并不在意多上一笔债。无非是一次不收钱的买卖罢了。
但如果……哪怕她自己做了事, 他也要, 甚至是如此坚定地要, 替她背负骂名……
有那么一瞬间,白芨的脑中忽然隐约亮起了一个光点, 闪闪烁烁,忽暗忽明。
很罕见的, 白芨忽然有些慌张,甚至不知所措了起来。
顿了一会儿, 她开口,道:“别胡闹了。我做的事,为何要推给别人。更何况,不管是谁做的,月婵都一样会很伤心,把我摘出去又有何用。”
“至少你不会愧疚。”刺心钩道, “没有人会怨你。”
“那就理应你背这样的担子吗?”白芨直视刺心钩, 脱口而出,“但是, 你又是我的什么人呢?凭什么要替我承受这些呢?”
白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对于好心试图帮助自己的人,哪怕拒绝也应当委婉而礼貌,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礼仪,是她自小就拥有的教养。
她不应该这样说话, 她也从未这样说过话。
可是她却说了。
白芨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有那么一瞬间, 刺心钩的眸子似乎暗了一下。
可是, 下一瞬间, 那抹暗淡就消失在了那双一如往日沉似潭水的眸子里,好像从未出现过。
“是我唐突了。”他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