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背对着他,不再说话了。
刺心钩看着手里的衣服,沉默了一会儿,默默将衣服放到了一边。
白芨闭着眼睛。
按说,在这样嘈杂颠簸的环境里,还心怀着不止一件解无可解心事,没有人能睡得着。
可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心事太多反而物极必反,还是因为急于摆脱乱糟糟的心境,白芨闭着眼睛,竟然就真的睡着了。
白芨又做梦了。
白芨不喜欢做梦。她很少做梦,每次入梦,都是些不好的东西。
白芨梦到了凌月婵。
哭着的。
她坐在角落里,哭啊哭,哭啊哭,哭得好可怜。白芨看得难受,忙跑去安慰她,问她怎么了。
她说,她的父亲入狱了,天蚕派没落了。树倒猢狲散,如今连弟子都没有许多了。
她又说,她的父亲半生心血毁于一旦,一朝门主沦为阶下死囚,还没等问斩,就郁郁死在了狱中。
白芨听得好难过,抱着她安慰。
凌月婵便也抱着她。
凌月婵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手指深深地捏进了她的肉里。
凌月婵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这是谁做的呀?不正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