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脆弱的手心刹那间白出了一条横杠,横贯两只手掌,而后飞快地充血。
陆清衡些微抿了下嘴,手指稍稍蜷了一下,却又在半路忍住,重新伸得笔直。
喻红叶僵了一下,不知为何,竟好像比他还难受。
树枝再次抬起,带着尖锐的呼啸,又落了下去。
这回,陆清衡做足了准备,没再有动作了。
树枝接连落下,每一下都落了力。陆清衡一直伸着手掌,安静地忍耐着,呼吸缓慢而悠长。他任由那根两指粗的树枝将自己的手心打得通红,然后肿胀,就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整个人纹丝不动。
“——是我!”喻红叶终于再忍不住,“是我带的头,不是他!”
风声停了下来。
白芨走到喻红叶面前,一视同仁,道:“伸手。”
喻红叶伸出手。
树枝重重地打到了他的手心上。
“啊!”喻红叶疼得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握住手,挡住了吃痛的手心。
他长这么大,虽然不受宠,却也从来都没挨过打,哪里知道挨打有这么疼的。
可看着阿姐的脸色,他顿了顿,到底还是忍着疼,乖乖地又展开了手,由着她打。
她打都打了,就不会讨厌他了吧?
树枝再次挟着风声落下。喻红叶疼得咬牙,指头都在发颤,却还是硬撑着伸手,就这么一下一下地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