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想喝水,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溪,直接过去就是了,还用得着她送?
可转念一想,这是女儿的一番好心,便没说什么,接过乖乖闷了。
水一入喉,沈槐便僵住,有种很清爽很舒服的感觉。
水还是水,但口感很冰凉,除此之外,好像有股其他的味道,但说不上来,仔细一咂摸,除了水味又什么都没有。
更妙的是,喝了水,沈槐感觉到自己十分难受的嗓子好受很多。
对于唱戏的人来说,嗓子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手段不好了,可以练回来,但嗓子毁了,真就毁了。
有些从小学戏的孩子天赋高,样貌好,可是最终成角儿的却只有一两个,也正是因为在倒嗓子阶段,没倒好。好好一把嗓子,变声的时候,坏了,长大后自然也成不了角儿。
沈槐熬过了倒嗓子那关,只是这些年,他的嗓子“生锈”了,“坏掉”了。这把好嗓,往日要花大价钱才能在戏台上听他唱戏,可如今这嗓子,却只能在干活的时候用来喊号子。
沈槐知道,自己的嗓子废了。
他心头失落,但没处去说。
如今喝了这口水,让他有种枯木逢春之感。
要不是环境不允许,他现在就要控制不住,唱上两句。
沈槐忍着心中的欣喜,对沈声默说:“好孩子,谢谢你给是送水了,快回去吧,爸爸晚上再回家。”
沈声默却不愿意走,问他:“爸爸,这水是我从山上摘了草回来泡水喝的,听说能润嗓,你觉得舒服吗?”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