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从善继续道:“你也不是个小孩子了,总之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吃了我的饭,乘了我的情,如今想要撂担子不干,可要掂量掂量几分。”
说到此时,尾音已然带上了怒火,有了几分冷意。
金从善余威尚在,白蛇要撂担子心底也有几分疑虑。只是话都说出去,事都做出来,覆水难收,只能继续。
白蛇终于说话了:“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都说了,老板您自个儿看着吧。”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事情是这样的。
就在刚刚,扮演白蛇的男旦正要戴头盔的时候,忽然罢演,说不干了,不受这个鸟气,想走了。
他这一闹,自己舒爽了,倒把戏堂子后台弄得人心惶惶。
男旦说,这行太苦了,他学不下去了,想走。
他还说,今天这一场要让他演出可以,演完之后他要回家,金老板不能拘着他,要是拘着他,他就闹,就不演,就撂着这么满堂的宾客,让他们坐冷板凳,砸了戏堂子的招牌。
白蛇也不是一时冲动才提出来的,他手里是有筹码的。
金从善想在香江打响第一炮,这第一场戏就得唱得响亮,马马虎虎应付可不行。
换句话说,白蛇这个小演员,此时手里握着的筹码至关重要。
这一出戏要是成,口碑和招牌打出去了,以后金从善的路就好走,至少是个好的开端。这一出戏要是不成,那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只要死死的捏住这个条件,金从善就拿他没有办法。
白蛇也知道,自己是这一批人当中,最最有天分的,金从善就是生气也不会舍得真对他怎么样。因为除了他,没有人能难堪大任。
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