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孩子们长大之后,对这些东西的了解不是仅局限于一些在进入避难所之前的书本上,而是可以亲眼看见它,嗅到它的气味,甚至是触摸它!”
“这将会是宝贵的一刻,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感受到大自然的神奇与震撼,还有人类的渺小。”
翠西女士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话总是这么有道理,有时候我觉得你应该当老师。”
“你在教育人这方面肯定远远的胜过伱当一个资本家,至少……你知道,它们是两条路。”
林奇对这点不太认同,“只要看待问题和处理问题的高度足够高,教师,资本家,警察,流浪汉,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翠西女士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而林奇这种类似盖棺定论的说法,实际上也是在终结话题。
她把咖啡杯放回到托碟上,“这次宣布参选,对我来说是这辈子最后一次机会。”
“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一定要和你竞争一个高下,我只是……想要站在这看看以前看不到的风景。”
“我有时候也会反思这些年里我的做法,还有我的愚蠢。”
“当我没有从一个山谷里跳出来的时候,我始终不认为我处于人生的低谷当中,也不会意识到我正在走一条错误的路。”
“但当我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已经来不及我去改变什么了。”
“他的死让我很痛苦,也让我意识到我可能做错了,但你知道,当你在一件错事上付出了太多之后,哪怕你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你也没办法改变。”
这个说法林奇很认同,“沉没成本,如果你不能承认你的失败和损失,你就得不断往里面投入更多没有回报的成本。”
“就是这样!”,翠西女士长叹了一声,仿佛后半段人生中的不如意都在这声叹息中了。
她抬头看向林奇,舒了一口气,“我想去高处看看风景,带着父亲和叔叔的遗憾与坚持,我做了一件蠢事,他们的偏爱让我感觉到羞愧。”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辜负他们对我的支持。”
“我找不到下山的路,树林太密,遮挡住了所有的视线,我只有一条路可以选,那就是继续向上爬。”
林奇摸了摸胸口悬挂着的黄金荆棘徽章,“哪怕前路上都是荆棘?”
翠西女士也注意到了他胸口那个很别致的小挂件,“是的,就算我遍体鳞伤!”
翠西女士这辈子都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听说过她和谁保持着情人关系,甚至连类似的绯闻都没有出现过。
她是一个骄傲的女性,她做到了很多女性都做不到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她就是当代先锋女性的代表,并且是最具代表性的那个,没有之一!…
无论她所做的一切是真的想要为全世界的女性做点什么,还只是说那些都是她的私欲,至少她改变了大多数女性的生活和工作环境。
当一个人做一件伪善的事情,还能坚持一辈子的时候,就不要计较是不是伪善了。
林奇思索了一会,有点遗憾,“老实说,你赢不了。”
“你知道很多时候人们的选择并不是他们想要这么选,而是他们没有更多的选择。”
“并且这一任大选场外因素太多了,稍微夸张一点,可以说我就是最终的裁判。”
“即便是这样,你还要尝试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