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又想哭又想笑。
九月二十:死的人越来越多,皇城的太医到底有没有在研究药方,这病症并不算凶狠,得上之后,大多是吃不进东西生生熬死的。公主,你能不能催催他们啊。
弹幕:……真的,公主你催催吧!
九月二十一:我母亲快要熬不住了,我心中好慌。我今天狩猎频频射偏,没有肉糜粥了。我妹妹也吵着要见母亲,说站在城墙上远远地看一眼,可母亲已经不能起身了。对不起,今天没有时间想到你。
这是最后一封,郭妙婉放下书信的时候,已经过了丑时。
弹幕上哭成一片,黎宵的字迹工整漂亮,叙述很琐碎,但是这些很琐碎的东西,却很真实。
郭妙婉见过数不清的大臣描述灾情的奏章,皇帝时常会要她代笔批阅自己偷懒,因为她模仿人的笔迹从无错漏。
但是那些大臣的描述,全都是什么饿殍遍地,流民凄苦,却没有一丝一毫,能够触动人心。
郭妙婉每每见了,心中毫无波澜。
但是黎宵的描述,却细碎到你能想象到,午夜想娘亲的孩子,是怎么小声地哀求。
郭妙婉深夜未睡,弹幕也全都没有休息,都在帮郭妙婉想办法。
郭妙婉不是医师,她研制不出药方。但是她将黎宵送来的信,关于那些患病者细节的描述,又重新看了一遍。
然后她掐头去尾,把那封信给撕得只剩患病者的症状描述,压在了枕头下面。
郭妙婉没有心怀天下的慈悲,但这种力所能及的事情,她也不会坐视不管。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乘车进宫,将太医院好生闹了一番,又将黎宵描述的那些关于患病者的反应,给太医令看了。
然后又进了宫,跟皇帝商议了一阵子。
仅仅两天,太医院被逼出了三个不同的药方,准备送去腾农乡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