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白鹿故意不接的,自然也不想回电话给邢远霖。
秋姨看他没答话,小声说:“太太的事,先生其实也很难过的。”秋姨不知道邢白鹿怎么又突然对邢远霖疏离了,明明之前俩父子的关系都改善了啊。
邢白鹿一想起清江路65号心里就堵得慌,压了口气,吐不出来也消不下去,更不知道找谁去说。
“秋姨。”邢白鹿掀起眼皮看着她,“你说妈妈当时一个人躺在医院时在想什么呢?”
秋姨看他眼睛泛红,暗自责怪不该提李舒妍的,她忙放下碗筷起身过去将人抱住:“咱们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
“没有。”
一切都没有过去。
他查过邢远霖停在车库的车载导航,清江路65号是他频繁会去的地方。
最近一次是九天前。
那天,邢白鹿不舒服晕倒被送去医院。秋姨说邢远霖在城西谈生意,有点远,堵在路上了,还说他得知后第一时间就往医院赶了。
狗屁生意,他去了清江路65号。
这些天,邢白鹿不止一次想问,妈妈车祸那个晚上,他是不是也在那个女人那里?
有些事,不提不想也就罢了,一想起来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但邢白鹿知道,他得忍一忍,拿到妈妈股份之前,他不能冲动坏事。
“没事了。”他拍了拍秋姨的背,突然笑了下,“哎呀,秋姨好像瘦了啊,抱着都没以前有肉了,怪不得我看你最近好像变漂亮了。”
秋姨原本还怕他要哭,此刻听他又开起了玩笑,顿时松了口气:“是呀,我还想甩掉二十斤肉呢。你得多吃点,瘦的我心疼。”
她给他夹菜。
邢白鹿心里难受得很,眼下已经完全没了胃口,但他抓起筷子连菜带饭全都吃了个干干净净。
为了妈妈,他也不会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
就算再难,他也要做个心理强大的人。
晚上便去李舒妍的书房看书做作业,就像妈妈还坐在这里督促他似的,可以暂时令他心无旁骛。
可是一回自己房间躺在床上,邢白鹿就又不由自主想起清江路65号的事。
想到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