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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远霖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喃喃道:“这些你当时怎么、怎么都不告诉爸爸?”

邢白鹿嗤笑:“当时您觉得亏欠了他们,一直偏袒他,即便我告诉您他故意把家里的事说出去,他处心积虑想要公司的股份,您当时不也觉得可以理解吗?我当初要是说出来,您会信我吗!”

邢白鹿的声音微颤,连呼吸都变得不平稳,原本以为过去快一年,他可以很平静地面对,没想到出了出来才发现,他依旧既生气又委屈。

邢远霖愣坐着,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人心是最难窥破的东西,看不清一辈子,看得清一瞬间。

邢远霖仿佛是直到此刻才意识到当初给儿子带去了多大的伤害。

在他一心想要补偿郑艳玲母子,觉得江怀夏从小吃了很多苦很可怜时,竟然忘了他的儿子还是个刚刚失去了妈妈的孩子。

他竟然在儿子最需要他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甚至还和他吵架,觉得他不懂事,气得他生病。

他怎么会是个这么失败的父亲!

当时妻子李舒妍和他争吵时指责他一点都没有替儿子着想,他还觉得很冤枉,现在想来,李舒妍说的对。

“我明天就去问他,这些事爸爸都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邢远霖站了起来。

邢白鹿却说:“不许去。”他抬眸,“爸爸如果真的想替我出气,从此就不要再去见他。”

对付江怀夏这种人,冷处理,不见他,才能让他在监狱里抓肝挠心地难受。

“如果您还做不到,不妨想想当初面对那两个绑匪的时候,他是怎么对我的。如果……”邢白鹿缓缓吐了口气,“如果您觉得我怎样无所谓的话,今天的话当我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