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不管这些,走到杨炯身边,俯身说道:“老杨,还活着吗?”

杨炯点点头,艰难地说道:“学生罪孽……深重……不值得李师损伤身体救……”

李余甩甩手,吸溜着嘴:“不损伤不损伤,就是时间紧迫有点烫。接下来,我要给你清理伤口,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住。”

杨炯苦笑道:“濒死之人,有什么不能……嗷……嗷,疼疼疼……”

盐水加花椒,不疼才怪!

李余也找不着麻沸散之类的药物给杨炯止疼,只能无奈地摊摊手:“疼啊疼的,就习惯了!”

终于,杨炯喊疼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连说话声都没了。

这是,治死了?

“哼哼!无知小儿自以为是,你这是草菅人命!”那个被骂的医官,幸灾乐祸地说道。

“就是就是!”太医署的其他人纷纷附和。

你以为太医署是什么地方?

没有十年数十年的浸淫,也敢贸然出手医治患者?

这下可好,你把病人给治死了,如果死者家属闹将起来,可就怪不到我们身上了!

李余根本就不理这些家伙,继续擦拭伤口,一直到杨炯脖子上再也没有一点点的“垃圾”。然后,再把里衣的下摆整个撕下,煮透了,给杨炯扎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才心满意足地站起身。

骆宾王一直没敢吱声,此时才开口问道:“没事了?”

“嗯,杨炯只是睡着了。”

“为什么还在流血?”骆宾王指着很快就被鲜血渗透的绷带,很不放心。

“没办法。”李余无奈地摇摇头,“我信不过太医署的这帮酒囊饭袋,又没有好的金创药,只能将就一下了。放心,血液有自凝功能,很快就不流了。”

救人的时候一个个的袖手旁观,被群嘲了之后,个个都变成了义愤填膺。

太医署众人不相信李余,纷纷给杨炯号脉、探呼吸,结论却是:脉象平稳,呼吸绵长,虽有些虚弱,却无性命之忧。

特么的,这下被打脸了!

那医官犹自不服:“还是我们的金创药起了作用,你这不过是捡了个便宜而已!”

这世上有两种好医生,一种是自己可以治病救人的,另一种是知道自己救不了就把病人推荐给可以治疗的医生那里的。

很明显,这个有品级的医官,哪一种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