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娘子虐待刘大妞,气跑了儿子。
儿子带着媳妇干脆住到老丈人家去了,做了上门女婿。
刘大妞怀孕了,两口子也没通知胡娘子。
如今的胡娘子,和大女儿住一处。
大女儿的孩子多,胡娘子每天要带着外孙还要干家务活。
“娘,你怎么搞的,四妞的裤子尿湿了,你怎么不给她换换?”胡娘子的女儿,骂着胡娘子。
胡娘子不服气嚷道,“我这要烧饭啦,哪有时间换?”
“烧饭烧饭,那烧的饭呢?锅子里的米到现在还没有煮开,饭在哪儿?”胡娘子的女儿丢下手里抱着的小儿子,抱怨着道。
“孩子由我带,饭我烧,你做什么啦?”胡娘子气得回骂道。
“我干什么?那地里的事情我没做?娘你说话越来越叫人恼火了啊?你把儿子媳妇打跑了就拿我撒气?”
母女俩站在院子里,互相对骂,互相指责。
李玉竹趴在骡子车窗户口,磕着瓜子看着热闹,直到骡子车走过去,完全看不见了,她才又看向别的地方。
清水河村她没怎么来,只会走主要的一条村道,小路怎么走,哪家哪户在哪,她并不清楚。
总之,穆元修带着她走哪儿算哪,她信穆元修。
遇到挑担子的汉子,笑着朝穆元修挥挥手,“是穆兄弟啊,来村里啊。”
“里正央求我找大夫看宋夫子的病脚,我找到大夫了,这便带去呢。”穆元修回道。
“那可太好了,我家的娃子又可以去学堂了。”汉子笑着道,挑着担子走过去了。
穆元修赶着骡子车,接着往前走,在一处有着十几阶石阶的坡前停下了。
坡上只有一户人家。
“到了,就是这儿。”穆元修将骡子系在台阶旁的小树上,走来给李玉竹挑帘子。
李玉竹探着头往左右看了看,最后,她看向前方台阶上的几间房子。
正屋的门楣上,挂着牌匾,“清河学堂”。
“平时,这里有三十来个孩子念书,自从宋夫子的脚伤越来越严重后,他告了假,这里就冷清了。”穆元修说道,“两个村里有学问的人不多,都接不了夫子的班。”
昨天在回来的路上,穆元修就说了宋夫子的事情。
宋夫子是个落第的秀才,年轻时屡试不中,家里实在太穷,供不起他读书了,他便放弃了考学。
由家里安排着,娶了大山另一边一个村里的女子为妻,以教书为生,可惜媳妇生下娃儿难产去了。
宋夫子再没娶妻,和老爹老娘一起养着这个儿子。
儿子平安长大,娶妻生女。
但命运并没有眷顾宋夫子。
孙女儿才学会走路时,儿子媳妇坐船出行,遇上大风浪将船吹翻,儿子媳妇两口子都溺亡了。
那时候,宋夫子都五十了。
老爹老娘早已过世多年,无人相助的他,独自抚养孙女。
好在孙女身体一向康健,平安地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