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钱袋子收拢好,也没点数,就直接拿进卧房的柜子里锁好了。
庐陵王揶揄笑道,“你都不数数的?会不会少啊?”
庐陵王妃将柜子锁好,将钥匙塞进腰间的荷包里,轻哼一声,“有女儿跟着,除非你将钱悄悄拿了,或是进家门到这屋里的路上掉了一些,是不会少的。”
庐陵王笑道,“你倒是信任我,不会私拿钱。”
“你肚里有几根肠子,我闭着眼都能摸清,说什么信不信任的。”庐陵王妃气笑了。
和庐陵王成婚二十多年了,彼此脾气知根知底的。
他说不少,必是不少的。
要是连交到手里的钱都要数一数的,互相提防的,别做夫妻了,趁早散伙吧。
“嘿嘿,你倒是了解我。”自家老婆子虽然说着打趣嘲讽的话,但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是信任啦,庐陵王心情很好。
他将庐陵王妃拉到椅上坐好,说起了柳岩柏的事情。
“被亲娘如此嫌弃,真是少见!”庐陵王妃愤愤说道。
“贵伯认得他,我将他交给贵伯了,等这月过去,就叫他到县城铺子里去做事,到时老三和玉竹会安排。”庐陵王说道。
“家里也不缺地方住,粮食也不紧缺,他不过是住一个月而已,就这么安排吧。”庐陵王妃没意见。
她捡了几件李兴安的旧衣裳和一双鞋子出来,叫庐陵王拿去给柳岩柏。
庐陵王拿着衣裳和鞋子,来到宅子门旁的倒座房这里。
靠近门的是贵伯的一间,往里第二间才是秦虎住过的屋子。
庐陵王走进去的时候,看到贵伯在和柳岩柏铺床。
不过,这床不是秦虎睡过的那张床,而是一块搁在两条长凳上的木板子。
两人已经放好了床板,正在合力铺棉被。
棉被也没有用秦虎床上的,是另外搬来的两床旧的。
庐陵王认出了那旧被子,那是他们在山洞住时,李兴安他们拿豹子肉跟村里人换的。
虽然旧了点,但没有破,贵伯搬到太阳底下晒干了,一直收着。
“这不是有床吗?怎么还铺床呢?”庐陵王将手里的衣裳放在椅上,疑惑问道。
贵伯笑着道,“这孩子客气呢,他说他个子小,用不着睡床,就睡这板子床就好,又看到屋里堆着的旧被子,还说只在这里住一月,就用旧的。”
柳岩柏朝庐陵王鞠了一躬,“这就挺好了,李夫子。”
庐陵王转身来看柳岩柏,他正怯怯地低着头。
这是个胆小又懂事的孩子。
要是硬让他睡床的话,他反而会吓着。
庐陵王便也不勉强他了,只说道,“也好,这屋里只有你一人住,你不必拘谨,随意点。”
“知道了,夫子。”柳岩柏怯怯地应道。
庐陵王又指着放在椅上的衣物,叫他不要嫌弃着先穿着,天变冷了,他拿来的都是薄衣裳,是抵御不了寒气的,而这些是较厚的夹衣。
衣裳虽然全是旧的,肥大的,但没有补丁。
料子也比柳岩柏所有的衣裳都要好。
柳岩柏更是感激,又给庐陵王鞠躬起来。